香院正門的馬車奔去。上了馬車,我見他心緒難平,一副受驚嚇的樣子,他淡淡地說:“好久都沒拋頭露面了。”細細想來,他每次出門確實都蝸居於馬車內,看來也有躲避粉絲的緣故。他掀起竹簾看向外邊,自語道,“宛因那提議倒不錯,可天這麼亮……今天就算了吧。”
我詫異:“難道你真想和宛因二人結伴遊玩京城?”為何心中真有一種酸溜溜地醋意。
炎紫軒勾起唇角:“你,吃醋?”他見我不理,繼續道,“是宛因那要求,使我想到你進宮多時,我還從未帶你出來遊玩過……”
一聽“玩”這一字,我的心情大好,忙坐到炎紫軒跟前,拽著他的衣袖,輕聲道:“那為什麼因天亮,就算了呢?”
炎紫軒輕哼一聲:“你剛沒見那般情形……”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你長得跟仙兒似的,我也不能太自私只顧自個兒欣賞,好東西大家分享才對。”我搶著他的話語,喋喋不休,娓娓道來。
“那改日,晚間出來,好不好……”我皺眉,狠狠看他,他便又道,“那我們在馬車了等到天黑……哎,丫頭……”我這好動心急的性子,怎麼能忍受在馬車裡等到天黑,沒等炎紫軒把話說完,我便從行使中的馬車裡跳了出來。我不信,炎紫軒會撇下我不管。果然,他跟著我跳了下來,快速吩咐馬伕一聲,便急匆匆地趕過來,抓著我的衣袖說:“丫頭,不要胡鬧……好好好,我陪你便是。”
我揚起方還嚅囁委屈的嘴角,抹掉了眼淚,嘻嘻,屢試不爽的殺手鐧啊,只要在炎紫軒面前裝得楚楚可憐便可。炎紫軒皓齒微露,笑意叢生,方走了兩步,我便在一家名為“糖心”的小鋪駐足,欲開口,炎紫軒便心領神會地付了銀兩。他的修長纖指向那桃心狀的糖葫蘆伸去,將要拿到之時,便轉向一邊的那一串拿起來,我嚥著口水望著他。只見他又伸向一串桃心狀的,又拐向一邊那一串,我巴巴地望著他這般舉動,分明是戲弄我麼,好你個炎紫軒,耍我還沒完了,好吧,那我也繼續做戲。
我向炎紫軒恭敬地作了一個揖:“公子,小生能得公子厚愛實乃三生有幸,但家中已有娘子,小生還是不能接受公子的一片厚愛啊。”
炎紫軒疑惑不解,正在蹙眉思索時,果然那“糖心”鋪老闆從一堆紅色的糖葫蘆間探出腦袋,鄙夷地望著炎紫軒,嘟噥著:“怪癖之人。”
炎紫軒立時明白過來,唇角勾出一抹譏誚的笑容:“小官人,莫不是嫌棄我待你不夠好吧,方還耳廝鬢磨,如膠似漆,怎地現在就這般生分了。”說完,他的手只在那一串串地糖葫蘆間一揮,像變戲法似的換做兩個心狀糖葫蘆,遞與我,他繼續道,“可願同我回府上?”我拿著那鮮紅欲滴地糖葫蘆,高興地點點頭隨著他離開了。身後傳來那老闆的嘟噥:“一對怪癖之人。”我和炎紫軒聽罷,相視一笑。
繞城數十里,有一護城河,今日正逢水滿之時,各種遊舫行駛於此,我拉著炎紫軒上了一艘大舫。此舫寬數丈有餘,分船頭、中艙、尾艙三部分。船頭為敞棚,供賞景喂鯉用。中艙是休息、宴飲的場所,兩側開窗,窗外掛著各色的綢緞織錦,揚揚灑灑,飄搖不定。後部尾艙最高,有二層樓閣,閣樓四面開窗以便眺望遠景。
我在船頭,憑欄俯首,輕捏手中魚食,灑向河中,各色鯉魚紛紛搶食,金、銀、紅、花競相遊動。在餘輝下閃爍粲然,竟耀了我的眼。我回望,為何炎紫軒一直這般靜靜地笑著,靜靜地看著我。“師傅,你來。”炎紫軒順從地走到我跟前,我將魚食遞與他,“你來喂這些鯉,我倒要看看,這河中是雌的多,還是雄得多。”炎紫軒聽罷,將手中魚食捏碎,一揚手優雅地向空中撒去,白色衣袖也跟著劃出美麗的弧線,登時,那鯉魚從四面八方湧來,有的還競相從河面躍起。我呆呆地看著,“果然都是色魔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