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悵地說:“不知,連長相都不知。那女子每次撫琴演奏,都要隔著屏風或竹簾。演奏完畢,也是面帶紗巾悄然退去。而西城好樂之人甚多,為聞這仙妙之音,也不強求這位女子露面的。”
“那她從未說過為什麼?”我問,想象著這樣的一個女子,是不是因為長得太醜了,與她的琴音不想符合,便索性掩了面?
“從沒有,我有幸與她合奏過幾次,便從她的琴音知曉了。”柳曼低著眉,仍然陷入一片惆悵之中。我詫異,果然是高人對高人,從琴樂聲中就可傳遞言語資訊了。他接著說,“她自知琴藝過人,只是不喜出名罷了。”
我聽著這個理由,感慨萬分:“何等清秀無暇的女子,怕被名所累,空打亂了一身的寧靜清幽。”
“是,只是兩年前,不知為何便不再撫琴,後來也沒了她的訊息。於我而言,西城便失去了萬般顏色。”忽而他笑了笑,“柳曼還要謝過姑娘,能從你的琴樂之聲想到她,便是對我的最大恩惠了。”說完,從一邊的包裹裡取出幾本書,“此次之別,不知何時才能與姑娘相聚。這是為姑娘特意準備的琴譜,都是名曲,望姑娘笑納。”
我翻著這些樂譜,果然都是名曲佳作:琴妙三嘆,《覓知音》,《一溪風月》,《秋水共天》,《冰裡舞》等等。“若此生之年,能聞那奇女子之琴樂之聲,便也無憾了。”我喃喃地說。
一旁的柳曼笑著說:“柳曼與姑娘一起等候這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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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嫣兒,這可真難得,會找我有事?”潘翎飛柔柔得看著我,語氣中無不帶著寵溺。
因這幾日一人練琴著實無趣,很多音節也琢磨不定,每每想起師傅炎紫軒那日彈奏的《玲瓏嘆》,驚歎啞然,於是我找來潘翎飛,問:“為何師傅這幾日都不來?”
潘翎飛揚了揚眉目,疑惑不解:“你找紫軒有何事?”
“我知師傅琴藝超群,技驚四座,我只是想向師傅討教琴法罷了。”說完,感覺我這回答的語氣怎麼怪怪了,好像要解釋什麼似地。
潘翎飛聽了後仿若鬆了口氣:“紫軒未來,想必宮中要事甚多,不如我再為你請個先生可好?”
我心想,西城第一樂師都不敢教我了,誰還敢教我,我一定要找師傅學學。便說:“翎飛,那你就想辦法把我送到宮中吧。三日,便是三日我就回來。”
潘翎飛沉著臉:“他一個太子,繁事在身,你去只會徒增麻煩罷了。”轉而又溫柔的抱起我,那張俊美的容顏湊到我跟前,深情悲慼地望著我,“汶嫣兒,我可再也受不了你離開我的日子了。你在我府上,即便天天躲我,不見我,只要想著你就在我身邊,心便安了。別說是三日,一刻我都不願。”說完,更加緊的抱著我。
我急忙從他懷裡掙脫:“你以前只當說我願意怎樣就怎樣,不會勉強我的,怎地又反悔了?”
他低頭不語,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我扯著他的衣袖只道:“那便一日罷。”
潘翎飛見我少有在他面前撒嬌作態,美麗的雙瞳像灑下無數繁星一般清亮起來,說:“那好吧,當日去當日回,別讓我在這操碎了心。我這就安排去。”臨走前他又不忘說“你這次該賞我什麼了吧”,當然,又免不了我的一頓打。
沒過幾日,我便穿著男裝抱著師傅炎紫軒送我的古琴坐著馬車進宮。走了一路,還是一如以往掀起竹簾比比劃劃熱鬧非凡的街道。“紫公子,你瞧見沒有,那個原來我指給你看的冰糖葫蘆,我知它是什麼作的了。”我洋洋得意地說。出門便只能喚他“紫公子”了。
“是蘋果削出來的樣子。”他只淡淡地說。
“你也知道啊。”我扭頭給了他一個自認為極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