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只是一時好奇啦!因為這位鬼谷子先生在史上的評價歷來褒貶不一,要麼被極褒,要麼被極貶,而且這兩種觀點還同時並存……”陶沝勉強堆起一臉笑容,打著哈哈衝某人低頭哈腰道:“所以,奴婢就去查閱了一些關於他的歷史記載和書籍,想著如果哪天有機會能見識一下本人那該有多好,只可惜……”
陶沝住了口,沒再繼續往下說。
誰都知道她嘴裡所說的這個天馬行空的想法是絕對沒可能實現的,因為那個人早就已經死了二千多年了,除非……除非師兄肯再次送她穿越時空回到戰國時代。只是,即使師兄肯送她回去,那種一聽就知道是兵荒馬亂的亂世時代,她好像也沒有那個足夠的膽量去闖蕩一番呢……不過,話又說回來,若真回去了,那個時代裡應該會有比這個元青花罐子更值錢的東西吧?嗯,一定有才對,比如世人皆曉的那塊和氏玉璧,就一定比這個罐子還要值錢……
陶沝摸著下巴,腦海裡苦苦思索著戰國時代還有什麼值錢的文物寶貝,沒留神那位四阿哥的聲音卻在這時驀地從她的頭頂飄來,很輕很輕,似有若無,彷彿只容她一個人能聽到:
“爺突然覺得,或許,應該對你刮目相看了呢……”
正文 一個罐子引發的慘案(下)
正所謂“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因為四四最後說的那句話,當晚,陶沝無比激動地在床上翻滾了足足一整夜也沒能順利睡著。而等她最後好不容易睡著了,再醒來時,卻已經是第二天快日落西山的時候了。
小丫鬟綠綺如往常一樣進來侍候陶沝洗臉梳妝進膳,也順便給她帶來了一個頗有些意外的訊息:十六阿哥在今日申時中左右的時候,曾經興沖沖地跑來找過陶沝一次,見陶沝還在房裡睡覺也就沒吵她,只讓綠綺幫忙傳話,讓陶沝醒來後勢必去他那裡一趟。
在陶沝的印象中,小十六從來都沒有強迫過她做任何事情,但這一次,他竟然在對她的話裡用到了“勢必”兩字,那就足以證明,他今兒個來找她一定是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於是乎,陶沝自然是依言去了。反正她今日也沒有什麼其他地方可去。根據綠綺白日裡從外面聽回來的訊息,說是昨日有“刺客”大鬧毓慶宮,侍衛隊伍大規模出動也未能將人成功抓獲,這事兒如今已被傳得全皇宮皆知,連康熙皇帝都被驚動了。想必今兒個那地方必定是被派駐了層層重兵,且佈下重重把守,她才不會笨到挑這個時候跑去那兒自尋死路的地步呢。而傾城這邊呢,因為前日裡已被太醫診斷為大病痊癒,所以現如今又重新步入了那個被封建地主階級強行剝削壓迫的下人隊伍——去乾清宮當值去了。據說,今日一整天都沒能得空休息。
陶沝一身宮女裝扮地來到十六阿哥的住處,才一進門,就看到對著房門的正前方處,一個無比耀眼且令她異常熟悉的東西就被擺在屋內中央的那張圓桌上閃閃發光。而身為這間屋子的主人的小十六呢,此刻正端坐在圓桌旁邊的一張凳子上埋頭寫著什麼。他的貼身小太監禧福則一直恭恭敬敬地靜立在房間一角等候吩咐。
聽到有人進來,小十六立刻迅速地仰起頭來,待發現對方正是陶沝之後,又立馬衝其露出一臉可愛無邪的乖乖表情,嘴角微微翹起,淺淺的酒窩可愛得讓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掐。那模樣,像極了一隻正蹲坐在地上努力搖著尾巴討好主人、並等待主人給予誇獎的小哈巴狗。
陶沝毫無防備地被小十六在這一刻釋放出來的那種迷濛眼神給當場秒到,心跳頓時狠狠地漏了一拍,差點,連呼吸也一併停止了。
“姐姐!”小十六顯然沒有注意到陶沝此時的異樣,仍舊沉浸在滿滿的喜悅之中。他咧著嘴站起身,伸手朝擺在桌上的那個東西輕輕一指:“你看——”
陶沝還繼續陷在剛才的震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