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彎下身去,試圖窺探陶沝的臉:“那就是說,你原先不是這乾清宮裡的?可是,爺怎麼覺得,以前好像有在哪兒見過你……”
被他這樣一說,陶沝本能地語塞,趕緊把頭埋得要多低有多低:“奴婢……奴婢真的是新來的……”
“是嗎?那你把頭抬起了讓爺瞧個清楚——”十三阿哥似乎不肯輕信陶沝的這番說辭,他直著身子,伸手就想去抬她的下巴。陶沝頓時被他的這一舉動給嚇得全身顫抖個不停,正想挪腳不留痕跡地往後移,以避開某人的手,就在這時——
“外面是十三阿哥麼?”屬於傾城那特有的淡淡嗓音從裡面幽幽傳來,聽在此刻的陶沝的耳朵裡,聖潔莊重得就彷彿是救世主從天降臨了一樣。而與此同時,這話聽在那位十三阿哥的耳中,顯然又換了另一種意味。
短短几個字,就好似仙樂一般,使得原本還站在門邊對陶沝咄咄相逼的十三阿哥立馬丟下了眼前的一切,瞬間飛奔而入,直搗床邊:“是我!傾城,你沒事吧?”
額滴親孃喂,真是謝天謝地!對了,還要謝傾城……
見十三阿哥終於轉移了注意力,陶沝的心裡總算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而裡面,從剛才起就一直斜倚在床柱上的傾城此刻則對著面前的十三阿哥露出了一絲難得的溫柔神色:“我沒事,勞累十三爺擔心了。”
見傾城如此親近,十三阿哥自然激動得語無倫次,趕緊執起傾城的一隻手挪到胸前,深情解釋:“對不起,傾城……我剛從外面回來,才聽說你病了的事,所以……”
“沒關係——”傾城再次勾了勾唇角,臉上衝十三阿哥綻開一個帶點虛弱的笑。只不過,她的眼神卻是幽幽地穿過了他,直直地瞄向了仍然還傻傻站在門邊望向自己的陶沝。
十三阿哥顯然也察覺到了,立即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來,見陶沝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倆發呆,當即不冷不熱地開口命令:“你先出去!”
咦?
聞言,陶沝先是沒來由地一愣,隨即心口便無端端地冒出了一團火。她不自覺地朝某人的背影揚了揚眉:這傢伙憑什麼讓她出去?
“你先出去吧……”傾城也跟著在後面幫腔道:“……我也有話和十三阿哥說。”
嘁!
見傾城也發了話,陶沝這才沒好氣地嘟起嘴,衝正前方那個因為傾城這句話而興奮得一塌糊塗的某人的背影死勁做了個鬼臉。這傢伙神氣什麼嘛!對她的態度那麼差,和那些清穿小說裡描述的十三阿哥的陽光個性簡直有著天壤之別,難怪傾城不喜歡他!該——
“撲哧——”正面對著陶沝的傾城顯然是被她此刻的這番舉動給逗笑了。
“傾城,你笑什麼?”背對著陶沝而坐的十三阿哥見狀,立刻狐疑起來,隨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再度迴轉頭,衝著陶沝齜牙咧嘴:“你怎麼還沒出去?”
嘁!出去就出去,反正傾城又不喜歡你!
陶沝低下頭,勉強向這位十三阿哥行了個標準的告別禮,而後關上門,在心裡罵罵咧咧地走出去了。走到拐彎處,陶沝確定自己現在說的話,在屋裡的那兩個人是絕對聽不到了,這才大著膽子朝天小小地吼了一聲:“皇阿哥了不起啊?哼!”
孰料,她這句話的話音還未落,某個聽起來頗為熟悉的聲音就從另一邊緊跟著傳來,似帶著隱隱的怒意。
“你說什麼?”
“什麼什麼什麼啊?”陶沝此刻正處於目空無人的激憤階段,當即頭也不回道:“本姑娘高興說什麼就說什麼咯,要你管!”
此語一出,陶沝就算再怎麼遲鈍,也能感覺到自身周圍的大氣壓在那一瞬間一口氣增加了好幾個,順帶四周的溫度也跟著連連下降了好幾度,冰冷得有些攝人。
這一幕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