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師中的天賦點基本上都點在了政治層面,而且專精討好上司這一項。
在這個層面他可以算得上是個人才,靠著對張俊、秦檜和趙構的討好,他愣是能夠以平平無奇的資質成為一方鎮守大將二十多年。
岳飛要是有他這份能耐,也就沒有風波亭那檔子事兒了。
但是很可惜,岳飛沒有,岳飛的眼睛裡只有勝利和大義,沒有苟且鑽營,比不得田師中。
因為過於專精政治技能,所以此人軍事能力一般,就算是退化的岳家軍也依然看不起他,二十多年間全靠對朝中權臣的賄賂,田師中才能坐在這個位置上,否則早就給部下排擠走了。
時過境遷,金國覆滅,明國建立,田師中本以為北方風險全部消失,他可以安然面對風風雨雨,過上一段舒適的軍旅生活,等待自己的光榮退休。
可沒想到明宋戰爭一觸即發,將他的幻想擊得粉碎,他這才意識到他已經處在了風口浪尖上。
這一次是運氣好,沒有趕上明軍對京湖戰區發動進攻,這要是運氣差一點,明軍主攻方向是京湖戰區,那麼他的家鄉父老現在應該已經敲鑼打鼓吃席了。
田師中除了政治之外的第二個優點,就是對自己有幾斤幾兩非常清楚。
當然,朝廷也是如此,趙構雖然知道田師中聽話,但是也對田師中的無能深有了解,於是在戰爭前夕,將已經過世的名將吳玠的長子吳拱從川蜀戰區調任到了京湖戰區,出任襄陽府知府。
田師中很清楚,吳拱就是趙構選中的他的繼承人,將來萬一京湖戰區成為明宋戰爭的主戰場,吳拱肯定是要挺身而出成為主將,統領京湖戰區的軍隊和明軍血戰的。
對於此,田師中沒有任何不滿。
尤其是在看到明軍兇悍的戰鬥力的情況下,他更加不敢繼續擔任這個京湖戰區負責人的職位了,只盼著在這個可怕的局面下儘快“榮耀退休”,脫離大坑,換得一個安度晚年。
於是這最後一次出征也被田師中當做吳拱一個人的舞臺。
他沒有任何爭奪功勞的想法,甚至把往日裡最喜歡的功勞當做燙手山芋,避之如洪水猛獸。
他任命吳拱做先鋒將軍,不斷給吳拱增加兵力,讓吳拱一路在前面猛衝猛打,他自己則慢悠悠跟在後面,期待著吳拱有更好的表現,能夠讓朝廷儘快任命吳拱做京湖戰區的主將,讓他光榮退休。
吳拱立功越大,戰績越高,他就越高興,完全沒有平常嫉賢妒能的樣子,搞得他的親信部下還以為他被奪舍了。
吳拱不在意這些,他知道朝廷讓他做襄陽知府是什麼意思,也知道田師中心中的想法,所以他只管往前衝,其他的一切田師中都會為他處理好,幫他搞定。
田師中跟在吳拱屁股後頭抵達宜春之後就沒有繼續前進了,他把總指揮部設在這裡,然後派了另外一員老將李道領兵兩萬南下廬陵,平定吉州叛亂。
李道是如今還活在世上的僅有的一名岳家軍舊部,地位依然很高,比起他曾經的那些同僚們可謂是官運亨通,顯然很有些本事。
而他的一個道士朋友更是把他的地位推向了另一個高峰。
這個道士朋友叫皇甫坦,經歷非常玄幻。
如果這個詞語可以形容這個人的經歷的話,確實應該這樣說。
他本是一個道士,工於醫術,在江湖上小有名聲。
當時趙構的老孃患眼疾,宮裡太醫沒人能治,就只好訴求於民間,於是皇甫坦登上歷史舞臺,治好了趙構老孃的眼疾,還順帶著治好了趙構一位宮人的腿疾。
宋是一個崇尚道教的王朝,趙構老爹徽宗趙佶甚至自號道君皇帝,由此可見宋對道教的崇尚。
皇甫坦治好趙構的老孃,本身能言善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