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大唐為討伐高麗、以解救新羅為引子而出兵的戰爭,以大唐獲勝而告終,唐朝在被拿下的高麗部分地區建立了東夷督護府,留了張儉出任督護。然而大唐軍隊也並沒有實現覆滅高麗的最初目的,故此此戰又並非大獲全勝之戰,可是,此後的幾十年裡東北邊境得保平安。
回朝途中,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有京城密探送來奏報,子衿看了以後,冷冷笑了下,把奏摺丟在床榻上,我撿起來細細讀過,也笑了,道:“這個房玄齡可真是小心謹慎,收到有人密謀造反,卻發現舉報的人是他自己,還專門找人密呈過來,他雖然是為了表忠心,卻把皇上當成什麼人。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子衿也點頭,道:“他們這些年,隨著朕威望越來越高,功業越來越多,都越發什麼也不敢說,不敢做了。特別是魏徵去世以後,真正能說朕不是的人都沒有了。”
我笑了,說道:“什麼話?不是還有我嘛?”
子衿也笑,走過來,輕輕捏了我的下巴道:“明空,你能不能一直對朕這樣?永遠都不要變?”他的臉離著我的極近,呼吸相聞,我們都這麼熟悉了,我還是心跳快了起來。我搖頭掙脫了他的手,說:“哼,那還要看你的表現如何。”我撇過頭,忽略掉了子衿眼睛裡一閃而過的失望神色。
子衿最後叫來來使,對他說:“你給房大人帶句話,告訴他,讓他該幹什麼幹什麼,別沒事疑神疑鬼的,只要輔佐好太子,治理好國家,別的事情,他的政敵的事情,朕自會替他妥善處理。”我在一旁聽到子衿如是說,不知為何,心裡一跳。可是也不明白原因,是因為子衿語氣裡的果斷,還是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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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長安,已經是十月了,我的傷基本好得差不多了,我在鍾慶宮的院子裡,看到久違的陳設,覺得親切無比。我才在榻上倚了一小會兒,新蘭來稟告,皇上派人來通傳,我覺得奇怪,不是才回來,為何又會傳我去?
去勤政殿的路上,落葉紛紛擾擾的,煞是好看,若不是被這秋日的涼薄襯得有些悽然,也不失為一副美景。這落葉繽紛裡,我竟然看到李治站在廊子下等著我——久違了的人,看著竟然也有些親切。李治沉著一張臉,也不問候,只是冷聲問道:“你可真是厲害,遠征高麗,大出風頭吧,大家面上沒人說,可是暗中都把你傳得神乎其神,你出謀劃策,運籌帷幄,出奇制勝,製造武器,幫大唐解決困境,取得上風,還捨命救駕。明空……”李治語氣沉了又沉,問:“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費解之極,這個李治的腦袋裡究竟在想些什麼,為什麼我在高麗的種種,他知道得一清二楚,而且又是完全的敵意和審視?我平靜問道:“太子殿下又是何意?這難道不是大唐子民應該盡的責任?為什麼是我做來,又成了錯處?”
李治完全不相信的樣子,看著我道:“你待會兒拿了這套說辭去和父皇說,看他是不是相信你吧?”
我心裡一驚,看著他:“這是何意?”
李治冷淡地笑笑,說:“我已經知道你院子裡養的鴿子是誰的了?唐門,武吉祥,承乾哥哥的心上人……你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是父皇不知道的?”
我有些發慌,他不是揹著我做了什麼事吧?我忙問道:“你對吉祥做了什麼?”
李治冷哼:“吉祥?呵呵,承乾哥哥可是自稱如意的。承乾哥哥這些年的行為,是不是被這個執掌唐門的吉祥所煽動的呢?哦,你還不知道吧,承乾哥哥如今正在京中。”
“什麼?”我瞪大眼,被貶的承乾應該在黔州,未奉詔,如何得以返京?難道他趁著子衿遠征高麗,自己偷偷跑回來了不成?他瘋了嗎?
李治道:“我也想問呢,不過我想問的是為什麼?父皇大概也想問,你去和父皇解釋吧。”說完李治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