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直到那個聲音在她耳邊再次響起:
“到家了,沒事了。”
她睜開眼,就發現自己正緊緊摟著那人的脖子,鑽在她懷裡,臉頰貼在她的肩膀上,整個人懸空,幾乎是掛在了她的身上。而眼前的景象,竟然是自己所住公寓的客廳。
她,從地鐵站直接回家了?!
驚詫至極的陸之謠甚至忘記了鬆開那人,只是張大了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幾秒後,她雙腳著地,踉蹌後退兩步,難以置信地環視四周,最後將視線定格在面前的人身上。
她依舊穿著昨日的那身衣服,只不過戴在頭上的連衣帽已經取下,一頭柔順的銀色長髮披散,眼神依舊溫柔憐惜,嘴角帶笑,顯得格外安寧美好。
“這…這是怎麼…回事?”陸之謠感覺自己舌頭打結,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對不起,是我的疏忽,我沒有想到,除了那隻影魔之外,竟然還有一隻誘心魔也盯上了你。一時間沒能趕過來,差一點就讓你傷到了。”她面露慚愧的神色,自責的眼神讓陸之謠心中微微一顫。
她為什麼要這麼對自己?演戲?還是真心?
陸之謠壓下心中的疑惑和不解,穩定了一下心神,說道:
“你是用什麼方法帶我回家的,我怎麼感覺我好像瞬移到了家中?”
“嗯,你就理解為瞬移吧,沒差的。”雪陽扭身,淡淡地回道,隨即雙手抬起,開始在空中比劃出古怪的動作,彷彿是在憑空畫符,陸之謠看到她的指尖閃過金色的線條,隨即很快消失不見。
“你在做什麼?”
“給你的家施保護結界。”她簡明扼要地回答。
陸之謠驚訝地看著她,隨即忽的想到一件事,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我家住在哪裡的?你跟蹤我?!”
雪陽沒有回答,而是依舊不斷地憑空畫符,大約兩三分鐘後,她才終於停了下來。期間陸之謠已經迫使自己接受了雪陽能夠瞬間移動的事實,並想通了之前自己那個問題的答案,那就是對於一個會瞬間移動的人,跟蹤不跟蹤,對她來說似乎毫無意義。這樣神通廣大的人,自己家在哪兒這種小事,只需動動小手指的功夫就能弄清楚。
陸之謠有些脫力地坐在了沙發上,將俏臉埋在了雙手掌心,深深地嘆了口氣。雪陽靜靜地看著她,站在原地一動未動,一言不發。
“為什麼是我?”陸之謠低低呢喃地問道,聲音透著無盡地疲憊。她不過一個凡人,只因為莫名其妙開了陰陽眼,生活便因此被完全打亂。二十三年,整整二十三年,獨自一人,形單影隻,沒有朋友,沒有親人,只有她自己。原本她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結果這一切似乎都是開始。雪陽的出現絕不是巧合,難道過著平靜安寧的日子直到終老對自己來說就是遙不可及的夢想嗎?
“你這裡好大,我正好在找房子,可以租一間房間來住嗎?”過了好半晌,雪陽溫和如旭日般的聲音響起,話語的內容卻與她的問題差了十萬八千里。
陸之謠抬頭,默然看了她幾秒鐘,然後似乎是收斂了情緒,接受了某些事實,淡淡道:
“如果你不介意我是個重度潔癖症患者,性格孤僻乖戾難以相處,你可以在這裡住下來,我不要你的房租。但你自己的伙食你自己負責,所有的衛生清掃都要達到我的標準,還有,不得插手彼此的私事,可以嗎?”
“當然,你是房東,我是租客,你說我做,天經地義。”雪陽柔柔一笑,陸之謠心中莫名一顫,錯開了視線。她彆扭地沉默了半秒鐘,隨即站起身,開口轉移話題道:
“這處房產是我伯父買給我的,正巧太大了,一個人住著冷清。四室兩廳,一間主臥做了我的房間,一間做了書房,還有兩間客房,我帶你去看看,你喜歡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