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沅詫異,她不曾想有人也在這裡。
仰臉細看時,此人容貌俊雅,只是面上略顯蒼白,看上去倒是久病之狀。
身體不好,還能進宮,更能悠閒地躲在這裡,顧錦沅的腦子快速地轉著,很快就想到了,這該不會就是二皇子吧?
只是那人身著月白長衫,不帶多餘配飾,實在是看不出身份。
那人見顧錦沅不言,只以為她是被自己嚇到了,溫和一笑,卻是道:「姑娘,是我冒昧了,我也是恰好經過這裡,看到這隻鳥飛出,又聽到姑娘貌似受驚,才上前解釋。」
顧錦沅不動聲色地看,此人身姿清雅,舉止間教養得當,說話也是頗有分寸,如今笑著,那笑和煦得像三月的風。
竟是這樣的一個人……
顧錦沅垂眸,低聲道:「多謝公子提醒,是我莽撞了,倒是驚動了公子。」
男子:「說不得驚動二字。」
顧錦沅:「公子說,這鳥叫聞桃?」
男子頷首:「它棲息在桃花之中,名聞桃。」
顧錦沅:「這鳥倒是一個雅人,既是它棲息在此,反是你我驚擾了它。」
男子笑了,望著顧錦沅:「姑娘怎麼過來這裡?我看那邊大家在玩耍,熱鬧得緊。」
顧錦沅:「我也是玩得有些疲乏了,才過來歇息。公子呢,為何過來這裡?」
男子收斂了笑,卻是道:「我體弱多病,往日很少出來,如今因太后壽誕,才過來看看,卻也不願意湊那熱鬧。」
顧錦沅聽著這人說話,心裡已經認定,這應該就是二皇子了。
畢竟除了皇家的兒郎,哪個能這麼隨意地進入宮廷,還不是把自己最為風光絢麗的衣袍穿上,免得被人小看了?
所以在這宮廷裡,那種穿著間不動聲色的低調華貴,反而可能身份更高?
顧錦沅看著這男子,卻是道:「公子,你是何病症,看上去倒是積弱日久?」
男子聽著,嘆道:「也沒什麼,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各路名醫早就看過,藥吃了不少,總是不見效。」
顧錦沅見他這麼說,卻是心裡一動。
她年幼時便過目不忘,後來幫著一位老大夫謄寫醫書,自是將那些藥理方子都記下來了,慢慢地自己也就融會貫通,知道一些醫術。
而至於這個男子,她倒是知道一種調理法子,可以調理先天氣血不足,只不過那法子要配合推拿之術。
只是知道歸知道罷了,她倒是不會多說什麼。
畢竟她不是懸壺濟世的大夫,更不是救命的菩薩,這種推拿之術,她一個女子更不可能為一個男子施展。
更何況,眼前這個,極有可能就是顧蘭馥想強推給自己的二皇子。
這麼想著,她就望向了那邊花圃的方向,想看譚絲悅是不是回來了,尋個理由離開。
誰知道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來了:「二皇子,你怎麼在這裡?」
之後,她看到了顧錦沅:「你怎麼也在這裡?」
第一句話,嬌軟彷彿在沖人撒嬌,帶著笑,第二句話,雖然依然帶著笑,但是那笑裡已經有了質疑的尖銳。
顧錦沅挑挑眉,覺得這事好玩起來了。
如果自己推斷得沒錯,那麼她不是應該高興看到自己和二皇子在一起嗎,為什麼現在那話語中酸得彷彿被人搶了男人?
第12章 太子
顧蘭馥氣炸了。
她是記得,上輩子自己為了撮合二皇子和顧錦沅,是故意讓顧錦沅留在偏殿中,而二皇子喜靜,不喜歡湊熱鬧,他一定會留在偏殿旁邊的一處內殿,這樣他就會遇到顧錦沅了。
甚至上輩子,她為了能讓他們一定遇到,特意地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