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過交道,她是盤蜒師父,陸振英也曾常常聽盤蜒提起此人,不曾想此人竟來到此處,成了黑蛇教的“蛇三”。
張千峰道:“前輩為何會與黑蛇同行?”
霜然嘆道:“一言難盡,但諸位放心,我從未用黑蛇害過無辜之人。我投入黑蛇教,是為了習得教中高深功夫而已。”說罷一晃掌中黑蛇劍,笑容頗為從容。
她指了指青斬,道:“這少年也有一黑蛇劍,與我有緣,途中偶遇,我見他被蒼狐派兵追殺,唉,我不能任他就此死了。”
盤蜒驀然開口問道:“這黑蛇劍到底有何蹊蹺?當年獅心國泰遠棲、涉末城蒼狐、大觀國青斬各藏一劍,如今加上婆婆,又多了一劍。難道這是黑蛇教造出,用以蠱惑人心的麼?”
霜然轉動黑蛇劍,嘆了口氣,道:“我只知此劍能將人魂魄煉成貪魂蚺,乃世間罕有的法器,但你不必擔憂,持有此物,並不會被劍靈所迷。”
她說話之間,將長劍輕輕搖晃,剎那間,她變作一條人面黑蛇,鑽動身軀,忽而尋脈而走。
張千峰並不想追趕,陸振英也猶豫片刻,終於被她逃脫,陸振英“哼”了一聲,又還復嚴峻神情。
面具瞧向青斬,瞪目望了一會兒,道:“這人古怪至極!”
眾人知他言語深奧,必有玄機,皆心生戒備,張千峰道:“他有何古怪?”
面具道:“他到底是男是女?待我剝了他衣衫,看個清楚!摸個明白!若是女子,我碰了她清白之軀,自願負責到底。若是男子,瞧我如何用身上神物,整治這騙徒!”說罷咧嘴而笑,施一招鷹爪擒拿手,口中哼著小曲,伸向青斬身子。
他隨即“呀”地一聲,被盤蜒踢飛。
盤蜒除去青斬妝容,露出他本來面貌,眾人見這少年清秀婉柔,化不化女妝,其實相差不大,即便身穿男服,也透出一股子微妙氣息。
青斬睜眼道:“吳奇。。。吳奇哥哥,你果然沒有死,是你救了我麼?”
盤蜒語氣冷漠,說道:“你還有臉對我說這話?”望向陳靈虛,道:“是他救了你。”
青斬默默流淚,追悔莫及。盤蜒不願再替他療傷,讓張千峰接手,以免又讓此人胡思亂想。
此時,張千峰已將陳靈虛救醒,陳靈虛望望眾人,目光感激,卻又頗為害怕。盤蜒見他臉上衣上沾滿塵土,像個老實巴交的少年農夫,只怕已在田地間耕耘許久,習以為常了。
陳靈虛嘆道:“我想不到大哥仍能找到這兒來。我已隱退,與他恩斷義絕,從此不過問他的事,他為何仍不放過我?他為何又要殺二哥?”
他與蒼狐、青斬結拜,所說大哥,指的是蒼狐,二哥則是青斬。
青斬哀聲道:“不久前,我與他吵嘴,無意中說起你,提及我知道你下落,他逼我吐露,我堅決不允。他要殺我,我也如你那般奔逃出城,遇上那位‘蛇三’婆婆,誰知蒼狐竟派人一路跟到這兒來。”
陳靈虛雙手深深陷入頭髮,慘笑道:“大哥啊大哥,你當真六親不認了麼?”
張千峰道:“陳兄弟,如今你與蒼狐為敵,咱們也與蒼狐為敵,既如此,為何你不與咱們聯手?”
盤蜒冷笑道:“張千峰,我對你仁至義盡,你不願與我萬鬼訂盟。這陳靈虛又幫你做了什麼?真是升米恩、鬥米仇了。”
張千峰老臉一紅,暗想:“是啊,為何我對這吳奇總有偏見?嗯,只是這陳靈虛心中坦蕩,為人誠實,而吳奇宗主高深莫測,令人難以捉摸。我實則一直提防著他。”此言無法明說,只對陳靈虛期盼相望。
陳靈虛立時堅定搖頭,道:“結義之情,豈是一句虛言?我寧願死了,也不願與大哥作對。他要殺我,是他違誓,我陳靈虛雖沒什麼了不起,但什麼是忠,什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