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
盤蜒道:“我義子罪過極大,此節我向老爺子告罪,然則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縱然你受了冤屈,也不該興兵作亂。”
蕭思南怒到極處,反而大笑道:“狗屁的國法家規!吳洲這小狗賊欺上門來,你那婆娘也不還咱們公道,蕭某的寶貝兒子難道就白死了?”
蒼狐朝每個牢房中望去,見眾人有些目光驚怒,仇怨難消,有些則擔驚受怕,擔心這老者激怒盤蜒,眾人今夜便要砍頭。
他心想:“即便殺了吳洲,他們也決計不會罷休了。況且。。。吳奇也決不會殺自己義子。”
左側一牢房中有一瘦弱的中年漢子,乃是蕭思南二子,他大聲道:“蒼狐兄弟,蒼狐兄弟,是我,是蕭逵啊,前幾年我蕭家請你喝酒,我倆喝過好幾杯,你還記得麼?”
蒼狐嘆一口氣,道:“蕭逵兄,我自然記得你,然則你我交情縱好,我卻幫不了你。”
蕭思南喝道:“吳奇,你到底要怎樣?要殺要剮,給個痛快,老夫去了聚魂山後,自有人替咱們報仇。”
盤蜒笑了笑,說道:“老兄,我若放了你,你會如何行事?”
蕭思南愣了愣,大喊:“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先殺了吳洲,再與你拼了這條老命!”他心知盤蜒絕不會放任,此刻不過是貓捉老鼠,欲擒故縱的把戲,故而說出此言,臉上說不出的暢快,似已在想象復仇後的無上喜悅。
此刻,後方鐵門開啟,走入十來個獄卒,低著頭朝此靠近,行跡甚是可疑。蒼狐朝盤蜒看了一眼,見他無動於衷,遂擋在他身前,笑道:“這牢籠中血腥氣味兒好重,諸位一來,更似屠宰場一般。”
領頭的獄卒抬起頭來,掀開官帽,此人披頭散髮,約莫四十歲年紀,一張臉頗有英氣,他大笑一聲,道:“蒼狐、吳奇,果然好眼力!”說罷陡然一掌拍出,他身後五人也立即出手,拳風指力,夾雜在一塊兒打來。
蒼狐手一揚,真氣如壁,砰地一聲,那領頭獄卒掌力驀然炸開,繞開魔音氣壁,擊中鐵欄,又是幾聲脆響,竟將牢門一齊震斷。此人掌力神妙渾厚,銳利沉重,變化無方,當真妙不可言。
蕭思南看清那人面孔,驚異至極,喊道:“慎兒!”原來這劫獄之人,正是蕭家號稱百年間天賦最高,卻又失蹤多年的小兒子蕭慎。當年他離經叛道,不願與其兄長爭奪家業,又戀上一貧家女子,於是與其父決裂出走,已數十年毫無訊息,想不到如今竟來相救。
蕭慎又笑了起來,不斷向蒼狐發掌,有如驚濤駭浪,久而逾強,煙塵瀰漫,灰土飛揚。同伴搶上,出掌一推,終於將獄門推開,將蕭思南等全救了出來。
蕭思南見相救者中有幾人似曾相識,稍稍一想,喜道:“是本家的人?”
蕭慎道:“爹爹,少問幾句吧!”眾人又喜又怕,又慌又急,忙不迭朝外衝去。蕭慎待眾人退走,雙手虛握,如舞戰斧般轉了一圈,霎時十道凌厲真氣盤旋飛舞,在走道中彈來彈去,阻隔蒼狐、盤蜒。他身子朝後一滑,揚長而去。
衝至院中,劫獄的、逃獄的全聚在一塊兒,蕭慎指了指東面,道:“那兒有人接應!”一馬當先,殺了出去,他身邊各個兒都是硬手,有五人功夫可比鬼官,事發突然,獄中守衛又如何抵擋得住?
逃離這大獄後,有馬車接應,再度在小道山路中狂奔一陣,來到林間,抵達一處小屋,數個鐵匠走出,鑿開囚犯鐐銬,替眾人換上乾淨衣物。
蕭思南又驚又喜,如在夢中,蕭慎向他跪倒,忽然哭道:“爹爹,孩兒不孝,數十年不曾拜你,如今又來得遲了,未能救得了哥哥,實是混賬至極!”
他這一說,蕭思南等也激動萬分,老淚縱橫,蕭思南泣道:“好孩子,好孩子,今夜多虧了你,爹爹我也有不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