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芳林、東採奇心花怒放,先向荼邪磕頭,再向王母拜倒,正要站起,盤蜒卻挺起肚子,嚷道:“我煞費苦心,替你倆安排這段緣分,怎地不拜拜我這媒人?”
東採奇哈哈一笑,當真要拜,羅芳林嗔道:“要我拜你可以,但你與我夫婦二人同輩,拜完之後,豈能不給賞錢?”
盤蜒臉上變色,慘叫道:“免了,免了!”身形一閃,匆匆跑遠,想來是怕極了羅芳林訛錢的本事。夫婦兩人不禁莞爾,相視而笑。
當夜荼邪便讓出小屋,讓夫婦二人洞房,那王母心疼女兒,只覺這小屋太過粗陋,不斷抱怨,但羅芳林卻全不介意,反而甚是滿意。盤蜒想要捱到小屋窗下偷聽,被荼邪一瞪,不敢動彈,但夜深之後,那小屋震動不休,傳來男歡女愛之聲,王母滿臉通紅,盤蜒嗤嗤偷笑,荼邪更是笑歪了嘴。
再過半個時辰,響聲方消,盤蜒虛弱說道:“我。。。。我去撒尿。。。。。”腳步發虛,軟綿綿的朝後山走去,王母怒道:“你這人心裡好生骯髒!想要去做那壞事麼?”
盤蜒茫然道:“夫人在說什麼?我去方便,又是什麼壞事了?”
王母“哼”了一聲,說道:“你心裡想些什麼,我心知肚明,清楚得很,你心頭有火,想要。。。動手發洩。。。”
盤蜒肅然起敬,說道:“原來夫人如此淵博,竟連此事也知道?莫非陛下曾也。。。有此雅興麼?”
王母氣往上衝,但此事難以啟齒,又重重哼了一聲,別過頭去,不再理睬。
盤蜒笑了一聲,來到後山,對樹撒尿,剛剛解決大事,就聽頭頂有人嘆了一聲。
盤蜒大駭,身軀一陣抖動,抬頭一瞧,見荼邪坐在山坡之上,雙眼冷漠,望著盤蜒。盤蜒羞澀說道:“晚間風大,我這小兄弟遇冷。。。收縮,瞧來有些小了,上不了檯面,讓老爺子見笑,見笑。老爺子胯間神龍,自然是曠世神器了?為何不去讓那王母嚐嚐滋味兒,反而找我炫耀。。。。。。”
他正胡說八道,汙言穢語,那荼邪從腰間拔出一柄劍來,朝下一扔,一聲輕響,刺入山岩,直至沒柄。這山岩受風吹雨打,內含礦藏,堅硬如鐵,但在這寶劍鋒刃之前竟有如豆腐。
盤蜒寒毛直豎,說道:“老爺子拋下劍來,想要我自宮麼?這倒也並無不可,只是自宮之後,可有什麼神功傳授?”
荼邪冷冷說道:“你騙得了旁人,卻瞞不過我,你可是貪魂蚺麼?”
盤蜒登時默然,神色落寞,愣了許久,拾起長劍,此劍外觀如同流水,劍身成灰,銀光閃爍,刻有紋路,彷彿浪花一般。
荼邪道:“貪魂蚺受食慾驅使,一旦失控,心魂皆喪,什麼惡行都做得出來。我生平殺過貪魂蚺,也知你們心中痛苦,更遇上過一些平素良善之輩。”
盤蜒抬起頭來,神情悲憤,說道:“我受生性驅使,無法自控,於我而言,那也算不得什麼惡行。你好了不起麼?自以為無所不知,卻又怎知道那‘痛苦’之烈?”
荼邪神功震懾天下,屠魔無數,而盤蜒本領低微,此時竟敢頂撞於他,可謂膽大包天,但盤蜒心頭大亂,頃刻間萬事不顧,豁出去了。
荼邪沉吟片刻,笑道:“不錯,我只不過略有耳聞,卻不知貪魂蚺來歷底細。”指了指那柄劍,說道:“此劍名曰‘妙水’,乃是我生平最鑄劍中翹楚,你幫我外孫良多,我豈能不知?這柄劍便贈送於你。”
盤蜒愣在當場,良久之後,低聲道:“多謝。”
荼邪道:“但你今後若對我外孫不利,被我知道,我必將你打成肉泥,屍骨無存,哪怕你腦中小蛇,我也一併揪出來宰了,非要你萬劫不復,死不超生。”他知道貪魂蚺常常害人無數,委實放心不下,故而出言警告,用詞極為嚴厲。
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