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而來,打亂了秦雷的節奏。
“想不到齊國內部到了如此境地。”沈洛搖頭苦笑道。被派去應州辦事的衛士回報,那裡已經到了民怨沸騰的地步,稍一煽風點火,竟發生了暴亂,此時愈演愈烈,有蔓延全州之勢,齊**隊源源不斷開進,竭力彈壓。
這便是齊國的怪現象,三足鼎立齊國式微,為了抗衡秦楚的壓迫,齊國不得不在軍備上投入巨資,三十年前趙無咎建立軍戶制度,把軍人家庭從賦稅中剝離出來,儘管在長期看來這樣做後患無窮,但至少在這一代,很好的保護了軍隊的積極性,軍隊武備不弱,官兵收入也不低。天文數字的軍費加上上層社會窮奢極欲的生活方式,幾乎全部轉嫁到貧苦百姓身上,百姓苦不堪言便會造反,造反又會被強大的軍隊鎮壓。鎮壓後又是更嚴苛的盤剝,又會造反,又會被鎮壓。
飲鴆止渴,這是秦雷對齊國國策的定義。
秦雷、沈洛、張諫之三人領導小組很快調整了計劃,命令部隊加速前進,日行百里,爭取在暴亂被鎮壓之前抵達應州城。
這一變化,把齊國護衛弄得苦不堪言,緊跟三天便掉隊了。也把不少勢力晃傻了眼,設計中的種種陷阱,還沒開始佈置,便眼睜睜看著這三百餘騎狂飆猛進,一去不回。
七天後,離暴亂的應州還有一天的路程,秦雷讓隊伍停下來休整一晚。他要等幾方面的資訊,也要送別幾個人。
營地邊沿,一身勁裝的鐵鷹肅穆的看著年輕的殿下,對秦雷的變化他最有感觸。夕陽下的秦雷身材消瘦筆挺,比起幾個月前明顯高了些,也壯了很多,已經可以和鐵鷹打個平手了。但變化最大的還是他的眼睛,明亮的雙瞳目光堅定,令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了不少。
特別是進入乾州之後,秦雷指揮若定,排程自如。更是把一群家兵訓練的如指臂使,令行禁止。讓自負軍中好手的鐵鷹也學到很多東西。
原本那個懦弱怕事,渾渾噩噩的質子搖身一變成了現在這個膽大包天,本領高強的秦雷,對此,鐵鷹從心底高興。五年前,因為得罪權貴,本來春風得意的他接替退役的前任來到上京,再無前途可言。
這幾個月眼看殿下身上的變化,鐵鷹蟄伏已久鬥志又慢慢復甦。現在他要孤身向西兩千裡面見陛下,為殿下送去親筆信。這是秦雷整個計劃的關鍵,若是出了差錯,一切都會變得沒有意義。
秦雷面對鐵鷹,沉默著,面部的輪廓在餘暉中更加深邃。他不知鐵鷹能否安然抵達大散關,但此時只能選擇信任這個一直陪著自己的大個子。
良久,兩人使勁抱了一下,鐵鷹翻身上馬,疾馳而去,沒有再說一句話,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沈洛與王諫之在半個時辰前也離開了秦雷,他們被三個小隊綁著一路北上,度過大河,沿北岸西行,從草原進入秦國邊境。這一路雖然兜了很大的***,但有秦雷為他們吸引火力,想必還算安全。
第十七章 突襲齊營
第十七章
秦**方需要戰的理由,秦雷便給他們:沒有比質子回國途中被百勝軍攻擊更好的理由了。
透過日益成熟的斥候,秦雷知道兩營百勝軍正駐紮在應州的東西兩側,不論城內外暴亂多麼厲害都沒有參戰。據早先派遣到應州的細作回報,城內至少有三幫來歷不明的人在等著自己。這便是秦雷在前半程磨磨蹭蹭的原因,他要給敵人充分的時間,選擇最佳的狙擊地點…混亂中的應州無疑符合要求,在這裡推脫責任最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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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醒來時,還是滿天繁星。他脫下長袍,將身上的六個負重袋解下,裡面裝的是鐵砂,共十八斤,自基本恢復起,他便一直帶著。
從隨身攜帶的大包中,掏出一塊麻布,然後把裡面的東西一樣樣擺在上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