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她不願意到長安來的一個原因。
在房中待了許久,和孟星河又聊了些江都的事情。也不知道幾月不見,鍾玉素為什麼喜歡說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恐怕是她在長安待了些日,都沒有找到話匣和她說話,今天見到孟星河就想聊個夠,把心中想說,一直沒有說出來的自認為開心的事情,全部一股腦兒拋給孟星河,讓他和自己分享。。。
什麼高興的、悲傷的、感懷的、埋怨的、孟星河就像聽見一個多年未解飢渴的女人,在自己面前磕叨。不過,還好他比較有耐心,硬著頭皮全部聽完,時不時替鍾玉素唏噓感慨一番,像是很投入的樣。他不知道鍾玉素為何變得如此愛嘮叨,但儘自己大的能力,做一個她的傾訴物件,無論對她,還是對自己,孟星河都覺得有那個必要。
說了個把時辰。鍾玉素也說累了。“咯咯”笑著,休息一下,然後她便要動身離開。孟星河沒有挽留的意思,將鍾玉素送到門外,正準備回頭的時候,鍾玉素腳步姍姍移動,終於停頓一會兒。。。似乎很在意問道:“孟星河,你小說過要替我畫一副畫像,改日有時間到侍郎府去如何?”
孟星河不記得有這件事。只好點頭笑道:“一定。”
鍾玉素欲言又止。低頭看著自己邁出的步,慢慢向遠處走去,直到那道靚麗的背影消失。孟星河總覺得幾月不見,鍾玉素變了不少,至少她的背影變得,讓人看後有種傷痛的淒涼感。
在鍾玉素走後,雲姨正好從房中走出來。
“你認得她?”雲姨莫名其妙說了這句話。
孟星河笑笑:“認得。”他又反問道:“雲姨知道她?”
雲姨也不能確定,覺得看見鍾玉素,有種眼熟的樣。。。她搖頭道:“不知道。覺得她很像一個人。”
“誰?”
“前朝吏部侍郎裴矩的女兒。”
“裴矩?”孟星河腦袋有點暈:“是誰啊,官大不大?”
雲姨白了他一眼,淡淡道:“他的心腹官員,你說有多大?”
孟星河知道雲姨說的他,就是隋煬帝。既然是隋煬帝的心腹,至少也是官至前三品的封疆大吏。如果鍾玉素真是裴矩的女兒,從好好一個大家閨秀,變成現在這個樣,到有點諷刺的味道。不過連雲姨金枝玉葉的公主,都隨著隋朝的滅亡而流落民間,鍾玉素的遭遇也可見一般。
“你怎麼就想到她是裴矩的女兒?”孟星河問了個白痴的問題。。。雲姨可是前朝公主,當然見過那些大臣的女兒。
“不知道。看她第一眼,就覺得她的眼神很像裴矩。”雲姨也不敢肯定。連忙岔開話題道:“不說這個。那些都已經過去,現在談起沒什麼意思。”
孟星河“哦”了一聲,轉身回房。雲姨又衝著他問道:“看她樣,好像有心事。對了,她現在也在長安嗎?”
“在侍郎府。”孟星河想也沒想就回答出來。雲姨記下這個地點,就出去為孟星河準備午餐去了。
下午時分,天上不好不歹下起了雨。孟星河終於不用去相國寺門前畫美人圖,他甚至希望天天下雨,直到科舉結束那就萬事大吉了。。。
四月初的天氣,已經隱有夏日的綿長,何況在下雨的時刻,空氣中有種悶熱。孟星河坐在房中,看了很久書的他準備小睡一會兒。窗外的雨瀝瀝下個不停,從屋簷上滴下來的房簷水,滴滴答答打在外面的欄杆前就像湊響一山谷空鳴的交響曲,頗有幾分寧靜。孟星河舒舒服服躺在床上,迷糊著眼睛,沒有出去畫畫的他,感覺這樣的生活已經夠滿足了,一輩躺下去該多好啊。
他心裡正無限遐想美好,敲門聲打斷了孟星河的思路。這個時間,進他房中還敲門的人除了雲姨,就沒有別人了。
“有事?”孟星河站了起來,看見雲姨頭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