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免徒生出絲傷感。
在他從小大到大的記憶中,花晚都是親戚們的開心果,她喜歡上躥下跳、行俠仗義,每每有人對他養子的身份說三道四,小丫頭都會第一時間衝出來主持公道。
好人不該有好報的嗎?
為什麼上帝會做這種安排?
林尋無奈搖頭。
正在此時,他忽然看到藍嘉樹大步靠近的身影,趕快攔住:“你幹嗎?”
畢竟激動的大小夥子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以花晚現在的身體狀況,來這裡站會兒已經是極限了,可禁不起任何折騰。
已經從這次感情突變中稍許回神的藍嘉樹看起來正常很多,他顯然不願意用正眼看林尋,皺眉道:“我幹嗎和你有什麼關係嗎?”
花晚見狀走近,忽然拉起表哥的手說:“林尋是我的男朋友。”
林尋感覺到妹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於是反握住她冰涼的指尖:“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
這些小動作顯然激怒了不知情的藍嘉樹,瞬間就用力拽住林尋的領口:“你放開她!”
“好了!別鬧了!”花晚生怕嚇到年邁的父母,忽然這樣大聲喊,然後又對錶哥說:“你先帶我爸媽上車,我有話跟他說,不會怎麼樣的。”
藍嘉樹試圖冷靜談一談的想法全破滅了,也跟著抬高聲音:“你不就是想配合我爸的想法,叫我去留學嗎,為什麼非要選擇這種殘忍的方法呢?”
花晚看著地面說:“你什麼事都以自己為中心思考的能力,我還真佩服。”
“我去行了吧?我已經定了下個月的機票!”藍嘉樹拉住她的胳膊,放軟了態度:“寶貝兒,你等我好不好,你想要我奮鬥到什麼程度,我都會努力,求你等我,給我時間。”
如果身體無恙,花晚絕不可能走到這一步,更不會讓他先講出這些話,可現在……
她輕輕地拽開小樹的手:“我準備和表哥結婚了。”
藍嘉樹聽到後,幾乎是不受控制的搖頭,根本不相信這樣的鬼話。
“小樹,其實晚晚和小尋很合適,你不要再打擾她好嗎?”王雯不忍心女兒再這樣折磨彼此,忽然出面阻攔。
父母的態度顯然更顯得真實,藍嘉樹這下子,像是真的被打擊到了。
他過了好幾秒才開口:“我會回來的,我會叫你發現其實我比哪個男人都好。”
“中二病晚期別放棄治療。”花晚把兩人初夜後收到的那枚戒指摘了下來,伸出手:“便宜的東西還給你。”
“給你的,就是你的,你不想要就扔了吧。”藍嘉樹低聲說完,而後便轉身邁著沉重的步伐漸漸走遠。
也許完美的感情變得支離破碎,叫他無法接受。
也許花晚一家人都在這裡跟他針鋒相對,叫他無力面對。
世界上沒有任何的年輕人,能夠承受這種即強硬又羞辱的狀況。
大長腿重新握緊戒指,忍了太痛苦的淚水奪眶而出。
她不是個勇士,也沒那麼堅強。
此刻看到藍嘉樹真的要走了,情緒完全是崩潰的。
崩潰到只要他願意回頭,自己就會放棄堅持,沒出息地撲上去。
但是藍嘉樹依然在朝前邁步。
花晚哭到表情全都扭曲了,在被老媽抱住的瞬間終於哽咽出聲:“媽,我捨不得小樹……”
然而王雯又能說什麼呢,她除了溫柔的拍著女兒的背,根本束手無策。
——
畢業之後的藍嘉樹和花晚一樣,基本上跟學校的人斷了聯絡,他的家境和狀況本就跟絕大多數同齡朋友不同,所以消失掉也沒什麼太奇怪。
隨父親登上前往美國的飛機那日,帝都是個大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