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之外。都說鎮虜侯生性刻薄,睚眥必報,今日如何轉性了?一時之間,他弄不清李信的本意,便吧不好再就姜曰廣一事多做置喙。
這一回他來是另有因由,因為應天府將左夢庚涉嫌謀反一案公之於眾,這種南京百官中甚至民間都引發了極大的震動。就實而言,他覺得為穩定局面n也不該如此草率倉促的將此事公之於眾,但既然已經既成事實也只好一條道走到黑,他知道,李信終於準備辣手除掉魏國公了。
徐文爵事涉左夢庚資助淮王謀逆,那麼魏國公想要獨善其身,便無異於痴人說夢。
“拘捕魏國公?”
豈料李信聽了鄭三俊再三思量之後才做出的決斷時,竟然面有訝色。鄭三俊更摸不清鎮虜侯的真正意圖了,他仔細觀察李信的表情,大致可以判斷出並非做偽,但打蛇不死,後患無窮啊。關鍵時刻,怎麼能如此拖泥帶水?反正現在北京已經失去了對南京的控制,何不就此做絕,殺了魏國公以震懾江南諸省,看誰還敢不從。
李信忽然又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如果大運河肅清,南北交通恢復了,為故公事涉謀逆,咱們該如何處置?”
鄭三俊下意識的答道:“自當一體拘拿,押赴京師詔獄,由皇帝親自訊問!”
“好,就這麼辦,審訊依舊進行,只理清事實,記錄供詞,判罪則待將來交給朝廷吧。”
……
自從那日陳文柄在魏國公徐弘基那裡碰了硬釘子,令人意外的是,對方並沒有報復,反而開始按日供應米麵了,甚至還會每日買來《公報》交送徐弘基閱覽。按照老管家的說法,外面的宵小畢竟攝於魏國公的威勢,不敢將事情做絕,老僕們倍感提氣,都充滿了樂觀,感覺眼前的困境竟很快就會過去。
只有徐弘基心事重重,面對幾名老僕的盲目樂觀又不忍心打碎他們的幻想,只好聽之任之。不幸的預感很快就得到了印證,徐弘基看到了一早老管家送來的《公報》後便呆若木雞,靜靜坐了整整一個上午沒有半點反應,甚至連桌案上的早餐都沒動一口。
老管家看到早餐已經涼透,一口未動,便覺得奇怪。又見老爺直勾勾的盯著桌案上的《公報》發呆,便也跟著瞅了幾眼,豈料不看便罷,一看之下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
“這,這怎麼可能?小公爺雖然平日多有胡鬧,小公爺斷不會做如此悖逆之事的,老僕看著他從小到大,他就算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膽子啊!這,這一定是李信那廝屈打成招的!”
徐弘基搖搖頭,他深知《公報》上以應天府衙門的名義刊發此案原委代表的是什麼。不管徐文爵做沒做過那些事,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又何況以那不肖子的糊塗,身涉其中也不會讓他覺得有多大奇怪。
“老爺,快救救小公爺吧,不能眼看著他們在外邊欺侮,欺侮他啊……”
老管家忽然跪倒在地,語帶抽噎,言辭懇切。他畢竟看顧著徐文爵從小到大,主僕情份亦絕非尋常可比。
半晌之後,徐弘基才苦笑道:“救他?連你我這把老骨頭都不知由誰來救呢!”
老管家聽了徐弘基的話後先是一呆,然後臉上立刻就充滿了絕望。
“難,難道就,就沒辦法了?”
能有什麼辦法?左夢庚購買軍糧十有**是資助淮王的,這一點徐弘基認為至少有九成的可能。而且左夢庚軍糧被扣之後沒多少日子,淮王就在饒州謀反,這一點時間也對得上。至於動機,徐弘基一樣看得通透,只怕陝西那位沈王與淮王一樣都是不甘寂寞的主,唯恐天下不亂。
徐弘基嘆了口氣,不禁暗恨,自己怎麼就生了這樣一個蠢笨如豬的兒子?而今牽涉進淮王謀反案,就算李信不痛下殺手,將此案稟報朝廷呈達聖聽,以當今聖上的多疑善變刻薄寡恩的性子,也不會有他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