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
“鑲黃旗章京鄂爾泰,固山額真自然在他的蒙古包裡!”
鄭四九的刀架在那大漢的脖子上加了幾分力氣,“別耍花樣,你看那蒙古包分明是空的!”
在遠處的微弱的火光掩映下,幽冷的刀刃已經入肉,一絲絲暗紅的鮮血順著那壯漢的脖子往下淌。那壯漢也是急了,“固山額真平素有兩處蒙古包,不在那裡,想來是在另一處,我這就帶你們去!”
鄭四九心中又燃起了希望,這慫包貪生怕死的德性八成不敢撒謊,卻沒看到黑暗中那壯漢的一雙眼睛轉的飛快!一行人押著此人往軍營深處而去,最終在一處蒙古包外那壯漢伸手一指,“固山額真當在此處,將軍可去……你……”
鄭四九沒等他將後面的話說完,便一刀插進了那壯漢胸口,又麻利的抽了來,鮮血噴湧而出,濺了他滿身滿臉,不管此人所言真假,都沒有時間了。他本就生在邊地,受夠了韃子的侵擾,對這些人沒有一絲憐憫!
“進去,抓人!”
蒙古包外的值夜清軍顯然發現了動靜,正欲上前查探,十幾把雁翎刀於黑暗中從四面八方而來,可憐幾個清軍士兵連對手是誰都沒看清楚便成了幾堆肉泥。
鄭四九中隊的軍卒們一擁而入,果然在蒙古包裡榻上提出了一個細眉長目的漢子。也就在這當口,大地毫無徵兆的震了兩震,緊接著便是震耳欲聾的爆炸,這絕不是三衛軍於夜色中若有若無的炮聲。
去炸輜重營火藥的人得手了,鄭四九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抬手用刀背將那細眉長目的滿人打昏,令部下提了此人,準備去尋營官張石頭。誰知出了蒙古包以後卻陡然發現,整個清營已經被大火映照的如同白晝,大批的清軍衣衫不整慌亂狂奔於其中。
鄭四九愣住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滿清八旗嗎?不是說女真不滿萬,滿萬無人敵嗎?如何都跟土雞瓦狗一般?他立即便改了注意,好歹手下也有幾十號人,結陣衝上去,這群無頭蒼蠅怕是難有還手之力。
果然,幾十個人在清營中左衝右突,殺了個落花流水,這時才有清軍意識到,對方不但炸了火藥輜重,還早就殺進了軍營。經過初始的慌亂,清軍在各部首領的約束下,開始集結反擊,等鄭四九反映過來才絕望的發現,自己已經深陷重圍之中。
清軍大營以北五里外,李信於黑暗中焦急的等待著,直到耀眼的火光隨著一聲巨響之後騰起,進攻的鳴笛在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黑暗中數不清的軍卒轟然而動,直奔清營而去。
海森堡帶領著麾下的炮兵們,推著鐵炮緊緊的跟在隊伍之後。
黑暗中有人笑他。“紅毛營官,火藥沒了,你還推著一推廢鐵疙瘩作甚?在後邊等著看爺們們旗開得勝吧!”
三衛軍中一直都戲虐的稱海森堡為紅毛鬼,進過歷次大戰之後,他逐漸為軍中所認同,外號也由紅毛鬼變成了紅毛營官。海森堡倒是對這些人的態度不甚在意,但是誰若是觸碰了他的底線,侵犯了他麾下炮兵的榮譽,便比罵他的後果還嚴重。
有幾次,這來自神聖羅馬帝國的破落貴族直嚷嚷著要找侵犯他麾下炮兵榮譽的幾個隊官決鬥,隊官們在得知他所謂的決鬥竟然是拿著火槍互相對射之後,嚇得臉都綠了,這他孃的哪裡是決鬥,分明是送死。
從那以後,雖然沒人敢明理挑釁,暗中卻還是多有揶揄,眼下見到一向趾高氣昂的海森堡沒有火藥還煞有介事的推著大炮前進,又忍不住出言揶揄。
誰知海森堡這一回卻出奇的冷靜,一邊催促炮兵們加速,一邊鎮定的回應著:“大炮是炮兵的生命,就算沒有火藥沒有炮彈,衝鋒的路上也要並肩作戰鬥,同進同退,一往無前!我問你們,你們手中的火槍不是也沒有了火藥麼?如何不扔掉?”
這一番話將幾個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