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果真敗了。
費了好一番唇舌,皇后和莊妃才明白原來第一次是城中軍卒的誤報,這一次才是真真正正的軍報。
“這可怎麼辦?連杜度都敗了,咱們還能指望誰去?”
莊妃神色黯然,自言自語似在回答皇后,又似自言自語。
“還能指望誰,除了城外的多爾袞,已經沒有他人了,除非,除非……”
皇后聽清了莊妃的自言自語,眼睛一亮,趕緊問道:“除非,除非什麼?”
“除非山海關外的大軍於此刻回援!”
倘若如此,多爾袞的一萬多人便失去了作用。皇后和莊妃也不至於如眼下這般,左右為難,捉襟見肘。福臨在兩黃旗的支援下,也就順理成章,根本不必四處拉攏,到處許諾求人。
皇后忽然向想到了些什麼,恨聲道:“這老代善最可恨,有一天恨不能扒了他的皮!”
誰料莊妃卻在這種情形下撲哧笑了一聲。
“姑母不去恨多爾袞,不去恨明軍,為何如此恨這禮親王?”
皇后又是恨聲說道:“代善老奸巨猾,待價而沽,恐怕他是早就算好了咱們的窘境,你說說,可恨不可恨!”
軍報是早上抵達盛京的,到了中午時分便已經陸陸續續有潰兵逃了回來,多爾袞的病在這個關鍵時刻也奇蹟般的好了。原來大罵多爾袞的京中權貴們,又轉而希冀於多爾袞出兵替他們主持公道,保住他們的財產奴隸。
多爾袞自然而然的便提出來,出兵未嘗不可,卻要先將這帝位的歸屬定將下來,到時他也是奉了上命南下,如此必然勢如破竹,一戰定乾坤,將在遼陽折騰的明軍宵小一舉蕩平。
分屬各旗的權貴們終於頂不住強大的壓力,紛紛表示,只要多爾袞答應出兵,便答應他將立皇帝的事提上議程,甚至讓葉布舒繼位也是可以舉雙手支援的。
不過,這確遭到了兩黃旗和兩宮的堅決反對,尤其是皇后和莊妃,她倆都十分清楚,一旦讓葉布舒繼位,等待他們的將是無盡的深淵噩夢。只要有一刻的鬆口,他們將會成為砧板上的魚肉,而任人宰割。
所以,福臨必須繼承皇太極留下的大清國,至於葉布舒,說起此人時,莊妃的目光裡已經充滿了殺機。
“什麼?殺了葉布舒?”
“對,唯有如此,才能挫敗多爾袞的陰謀,阻止他的訛詐!”
皇后心有餘悸,拍著胸口。
“可,可一旦事敗,咱們可就,可就一丁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
莊妃卻冷冷的反問道:“什麼都不做,就有轉圜的餘地了嗎?只是死的慢些而已!”
皇后頹然萎頓,莊妃說的有道理,如果什麼都不做,時間一長,那些兩黃旗的權貴們怕是也頂不住壓力了,畢竟他們在遼陽在南面也有大量的土地莊子,讓他們白白損失自家的財產怎麼可能持久呢?
還是莊妃當機立斷,再一次召集了兩黃旗的權貴們,讓他們再堅持半月,並向他們信誓旦旦的保證,只要度過這一難關,各位權貴們損失了多少財產奴隸,將來都會悉數補齊。
但畢竟在京的皇族老人們,分散各旗,僅僅有兩黃旗的支援並不能取得絕對優勢。在這些人的策動下,提議立儲繼位的事被抬了出來,多爾袞一反常態,帶著奴才門人大搖大擺的進入盛京,又進了皇宮。
永福宮莊妃早就抱了還在襁褓之中的福臨坐在了簾幕之後,大家都在等著那庶妃帶著他的兒子葉布舒上殿,可左右都沒等到。多爾袞端坐在丹墀下已經有了幾分不耐煩,忽然有小宦官驚慌失措的進了大殿。
“小皇子,小皇子,他,他,歸,歸天了!”
此言一出,舉殿譁然,什麼?葉布舒死了?
多爾袞大怒之下踢翻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