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的汗水,咂咂嘴,裡面乾的能冒出火來,擠出一臉乾笑。
“盧部堂雖然名義上總督全國勤王兵馬,實際卻受楊、高等人掣肘,此時怕是已經敗了一仗,朝廷上又戰和不定,建奴南下兵鋒已難阻擋。”
李信沒有直接說如何守高陽,卻從局勢講起,講的又如此駭人聽聞。雷縣令聽的心驚肉跳,楊嗣昌主和他是知道的,可若說盧象升因此戰敗,他不敢相信。但時局糜爛如斯,心底裡已經默信了敗仗一說。孫承宗內心的驚訝絲毫不亞於雷縣令,且不說朝廷上的人事安排和爭權奪利的蠅營狗苟之事他一介馬賊如何得知,敢預言盧象升兵敗就更不簡單了,這絕不是一個普通囚徒應有的見識。孫承宗仔細看了眼李信,身材高大,面板黝黑,頭髮蓬亂,和囚徒們別無二致。難道你還有著不為人知的身份?
李信直視孫承宗掃視的目光,款款道:“所以高陽城是等不到援軍的,一切只能自救。”話畢,靜靜等著孫承宗開口。他之所以說了一堆高陽之外的事,就是想看看這位一代名臣究竟是否認同自己對局勢的判斷,只有他認同了這一點,後面才有的談,有的做。
良久,孫承宗輕出了口氣,再看李信時,目光比之前柔和了許多。這種細微的變化被雷縣令敏銳的捕捉到了,他甚至還隱隱感覺到了孫承宗目光中還帶著幾分讚許。沒錯,孫承宗的確有幾分讚許,能得出高陽城外無救兵這一點結論的高陽城中恐怕不會超過三個人,敢預言盧象升兵敗的則僅此一人,他孫承宗也不敢如此斷言。比起來,自己的那些子嗣後生們見識短了不是一點半點。
“好,這高陽該如何守,老夫洗耳恭聽!”
注:皂隸,舊時州縣衙門裡的差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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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定計高陽
“守高陽,我在獄中總結了三點,可以用六個字概括總結。”
李信前世供職的單位大小會議無數,但凡發言講話,總結出一二三四,概括幾個點那是家常便飯,所以不自覺的變帶出了前世的習慣。
“利器,遷民,管制!”
孫承宗聽的很仔細,李信每說出兩個字便微微一點頭,待六個字聽罷卻隱隱有些失望。前兩點並無太大新意,利其器,無非是修牆,多備守城武器。遷民則是堅壁清野,勞民傷財乃是他最大的顧慮。只有這個管制,他有點不明所以。
“老夫願聞其詳。”
周圍的雜役和民夫們早就被清退,棚子裡只有孫承宗、李信、雷縣令三人。雷縣令也聽的煞有介事,他真希望能來個不世出的人才,抵擋住韃子大軍,自己也就不用提心吊膽打著棄官跑路的念頭。原本他覺得這個馬賊也就是危言聳聽好讓孫承宗饒他一命,但幾句話下來,看法卻立刻改觀了,甚至已經相信了此種說法。因為在當時朝廷內部的事無異於國家機密,豈是一個普通囚徒能夠得知的,此人不但說的頭頭是道,分析起來還鞭辟入裡,甚至要勝過他們這些在官場上摸爬滾打半生的人。
不過他還存著一個僥倖。
“韃子一定會來攻取高陽嗎?”
“不出一月,必來高陽!大人若不信,只需等盧部堂兵敗昌平的訊息。屆時,多爾袞與嶽託兩路韃子兵會在通州合兵,一路南侵。”
說了半天,李信咂咂嘴只覺得嘴更幹了,伸手在架子上拿起一隻粗陶大碗俯身在大鍋裡乘了滿滿一碗粗茶水,仰頭一飲而下。雷縣令斥道:“放肆!”
李信放下大碗嘿嘿笑道:“閣部恕罪,小子一早至今滴水未進。”
孫承宗一擺手。“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