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功夫。”顧淵掀簾進了車廂,過了片刻,傳出一句話來,“帶她上車。”
蘇青自然知道顧淵是在說她,下意識拉長了脖子往車隊後頭望去。
藺影見她半天沒個動靜,不由瞪她:“還杵在這裡做什麼,沒聽到王爺叫你上車嗎?”
蘇青道:“可今日好像沒有牛車啊……”
藺影強忍頭疼深吸了口氣,才讓語調平靜了些:“誰讓你坐牛車了?王爺這是讓你上馬車!”
蘇青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快就有了坐馬車的待遇,不禁有些受寵若驚。愣愣地站了片刻才躡手躡腳地爬進馬車,在顧淵的注視下正琢磨著該說點什麼感恩戴德的話,便聽他道:“隨後幾日記得叫我老爺。”
“是,老爺。”蘇青俏生生地叫了一聲,卻見顧淵已經閉上了眼眸不再看她。
照理說此時她是該安靜地做一個溫婉體貼的侍妾,奈何心頭的問題實在縈繞了太久,讓她不禁想要弄個明白。斟酌了片刻,直到馬車開始轆轆前行,終於開口問道:“老爺,關於這次出行,您就沒有什麼想要交待的嗎?”
顧淵依舊靠著軟塌小憩,不為所動。
蘇青等了片刻沒見回應,不由暗暗嘆了口氣,忍不住開始打量他的睡容。光從容貌而言,難得有人能像顧淵這樣長了一張經得起萬般挑剔的臉,只可惜經年累月處在權勢頂峰,太過喜怒不形於色,難免會使人敬而遠之。
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簡直禁慾至極,不得不說,可惜了一張好臉。
蘇青這樣想著,忍不住甚是惋惜地搖了搖頭,不料此時顧淵的雙眸忽然睜開,恰好四目相對。這樣清冷的視線落入眸底,彷彿直刺入心,她只感到全身一哆嗦,慌忙移開眼去。
顧淵的眼睫微微一觸,便又垂了下去,唇角微顯玩味地抿起,問:“你想知道什麼?”
蘇青見他有了鬆口的意思,忙轉回身來,道:“老爺想透露給奴家的,奴家自然都想知道。”
顧淵道:“我現在的身份是一名富商,而你,只需要做我最疼愛的侍妾,就這麼簡單。”
蘇青在這樣的交待後,愈發狐疑了起來,繼續拐彎抹角地問道:“奴家可還有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要是奴家一不小心壞了老爺的好事,那就大大不妙了。”
顧淵看了她一眼,似是想到了什麼:“也對。”
蘇青正豎起耳朵準備靜聞其詳,卻忽然被一把拉了過去。片刻間只聞一股撲面而來的檀香氣息,夾雜著淺淡卻極醉人的酒味,貼在耳邊的是胸膛平穩的跳動聲,微微抬頭,是顧淵咫尺的眉目,以及淡淡的吐息:“傳聞中我應該與寵妾形影不離,你需要多習慣這種相處方式,不要露了馬腳。”
有那麼片刻,驟然失神,心跳依稀也驟然快了些許。
然後蘇青的眼睫似蝶翼般微微一垂,唇角的笑意逐漸濃郁,伸手靜靜地挽過他寬大的背脊,湊到他的耳邊輕描淡寫地琢了一口,眼裡便染上了盈盈的微光,巧笑顏兮:“這樣的話,老爺對奴家,可還滿意?”
車廂內忽然一片寂靜,然後才聽到顧淵一聲極淡的輕笑:“滿意。”
☆、第11章 做戲
趕了一天的路程,落腳的地方叫梅來鎮,剛進鎮口時遙遙就可以看到鴻宴樓巍峨聳立的樓閣,無疑是鎮上最好的酒樓。
蘇青從馬車上下來時,只覺一陣的腰痠腿痛。顧淵能開竅固然是好,奈何他自己舒舒服服地靠在軟塌上小寐,她半伏在他身上偏是不敢多動半分,迷迷糊糊地一覺睡醒,姿勢還是原來的姿勢,四肢卻已經僵硬地不能自控了。
顧淵一行人走進樓中,可謂前呼後擁,排場甚大,但再一想這人平日裡的身份做派,恐怕還已經算是格外低調。
藺影三言兩語包下了一樓的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