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身出去,我忽然跳了起來,攔住她道:“我來!”然後就搶先跳了出去。所有的麻煩都是我惹的,其實已經連累馬老大太多、太久了,現在還加上小聶,實在是……不如我去跟他們說清楚,就讓我一個人去找聶小無好了。
車前站著兩個普普通通的中年人,普通得簡直不好形容,從相貌到衣著都毫無特徵可言,連笑容都很普通——見我跳了下來,立刻躬身道:“家主聞聽聶先生忽然染恙,非常關切,怕客棧裡不方便,特派小人們來接聶先生到家裡休養,誰料小人們到了客棧,才知道聶先生已經起身了,因回去不好向主人交代,所以趕上來探問一下,請聶先生勿怪。”
我冷笑了一聲,好一大套說詞,不過可真夠沒意思的,整天假的來、假的去,這就是所謂的江湖嗎?索性直接道:“這事跟馬老大和小聶都沒有關係,你們把我扣下好了,我保證繼續去找聶小無就是。”
兩人驚訝地看著我,互相交換了個眼色,其中一人道:“這位小師父,我們是來給聶先生請安的……”
我不耐煩地打斷他道:“我都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你又何必裝腔作勢?我留下,讓他們上路,就這樣了!”說罷便大聲對車伕道,“沒事了,走吧!”
那兩人又交換了一下眼色,真的從車前讓開了。車伕半驚半疑地打量了我們幾眼,不過看來也不願多惹事端,趕起車來就走了。我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身對那兩人道:“要我去哪裡?你們帶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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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幾個聶小無(2)
其中一人笑道:“請。”便真的走在前面帶路了,我也沒料到他們竟如此爽快,心裡有些緊張,又有些懷疑,還有些驕傲:我終於可以自己擔當一切了,雖然沒有人誇獎我,嗯,也可以自己誇獎自己一下。我昂首挺胸地跟在他後面,另一個人立刻跟在了我後面,哼,還怕我逃走呢!我是那種人嗎?我連頭也不會回一下的。
轉過街口,我們走進了一條比較僻靜的巷子,很快便在一家客棧面前停下來,前頭那人仔細看了看客棧的牌子,又左右打量了一番,才對我笑道:“請。”
我也不做聲,便走了進去,正低著頭邁步進門,心想這人小動作不少,還好說話倒簡練,忽然眼前一黑,彷彿被套上了個口袋,然後身上一緊,似乎又被捆上了若干繩索,簡直又好氣又好笑,難道到了這裡還擔心我會逃跑?那也不必包起來再捆這麼仔細吧……還沒想完,便被人扛了起來,朝什麼地方跑了過去。
這種滋味可真不好受,好在這人跑得很輕快,雖然路程中還穿門過戶、上上下下,倒不大顛簸,而且一會兒好像就到了地方。他將我放了下來,解開繩索布袋,並從我頭上抽走,眼前居然還是一片漆黑,不過沒什麼大區別,然後未等我反應過來便點了我的穴道,我也只好一動不動地呆坐在這黑暗裡了。
奇怪的是,眼前雖然看不到東西,耳朵卻可以聽到聲音。我指的不是守候在我旁邊那人的呼吸聲,而是一些別的聲音,比如搬弄桌椅的動靜、碗盞杯盤的碰撞,嗯,接著還聞到了酒菜的香氣,卻一直沒有人說話,彷彿是在準備一桌宴席,但聲音和氣味如此真切,擺設宴席的房間應該離我非常之近才對,而且從方向上感覺,好像就在我面前的某種板壁後面,比如門或者櫃子什麼的。可我努力轉動著眼珠,卻沒有在黑暗中找到一絲縫隙。
不過從呼吸並無困難上來判斷,又似乎應該有通風的地方,我把眼珠瞪得乾澀了,才想到也許是因為我脖子不能動,所以眼珠轉動一週看到的範圍也有限,嗯,發現自己好像越來越聰明瞭,不過可惜幾乎一點用也沒有,真讓人沮喪。
沮喪了半天,身邊的人忽然有了動靜,立起身來,輕輕貼在面前的板壁上,不知道撥動了什麼東西,忽然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