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忽然閃電般伸出手,將我向他扯了過去,然後飛起一腳朝我身後踢去,只聽“撲”一聲悶響,好像有個人跌在地上了。
我驚魂未定地站住腳,回過頭才發現一個持劍的黑衣人被他踹倒在地上,身子抽搐著蜷成了一團,而我們破牆而出的洞裡還有明晃晃的刀光劍影在閃動,人卻好像遲疑著不敢出來。
“聶小無”鼻子裡哼了一聲,竟似完全不當回事,顧自轉過身去解馬老大和小聶的穴道,而那洞里人居然真的沒敢動彈,“聶小無”也沒再理會他們,只對我們道:“走吧。”然後朝門走去,伸出腳“梆”一聲將之踹開,然後大步邁了出去。
馬老大和小聶對看了一眼,又看了我一眼,表情也是驚疑參半,但我們都忍住了沒說什麼,默默隨著“聶小無”向外走去。
出去後抬眼一看,我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氣:普普通通一個客棧的院子,居然被三四十個持刀弄劍的黑衣人守得滴水不漏,“聶小無”卻如入無人之境般大步向外邁去,那些黑衣人竟無一敢上前阻攔,就連跟在後面的我們,彷彿也感到一種無形的威懾。
不過“聶小無”並沒朝大門走去,是直直邁向前方,迎面的黑衣人立刻紛紛閃開,讓出一面牆來,然後“聶小無”便“砰”一聲在牆上撞出了個大洞,施施然走了出去,我們也只好硬著頭皮跟在後面,場面實在有些滑稽。
還好牆外就是來時那條僻靜的巷子,且已有幾匹高大彪悍的駿馬和一輛輕快的馬車在等候,奇怪的是“聶小無”一點也不客氣,竟自己率先跳上了車,車也立刻箭一般躥了出去。還好馬老大身手也還矯健,抱起我便上了最近的一匹馬,小聶動作也不慢,隨後跳上一匹馬,一起緊隨著“聶小無”的車子飛奔而去。
我還從來沒騎過這麼快的馬,不一會就被顛得頭暈眼花,如果沒有馬老大在後面架著我,肯定就支撐不住掉下去了。饒是這樣,胃裡還是翻江倒海地難受,只怕再跑下去就要吐在馬脖子上了,我不得不強忍著噁心對馬老大喊道:“放我下去!我要吐啦!”
馬老大立刻一勒韁繩,馬仰著頭急收了幾步,才停了下來,她一鬆手,我便連滾帶爬地跌下馬鞍,趴在路邊哇哇大吐起來。
吐完之後,感覺舒服多了,我往後一倒,跌坐在地上,半晌,眼前的金光散去,才看見“聶小無”的車子已經轉了回來,小聶也下了馬,關切地望著我道:“好些了嗎?”
我點點頭,慢慢站了起來,環顧四周,發現我們已經到了城外,大路兩旁是疏落的樹叢,隱隱可以看到後面的田野和村莊,除了偶爾的一兩聲鳥鳴,四下裡都寂靜無聲,看來那些黑衣人並沒有來追趕我們,或者已經被我們遠遠甩在後面了。
我定了定神,鬆了口氣,忽然想起多少應該謝謝那位“聶小無”,無論他是真是假,至少救了我們出來,於是走到那駕馬車旁邊,深深一施禮道:“多謝。”
可是半晌,車裡並沒有人答話,我又等了一會,才忍不住走過去揭起車簾,赫然發現車裡是空的,根本沒有人!我扭過頭問車伕道:“車裡的人呢?”
車伕也瞪著空空的車子道:“不知道……”
馬老大一個箭步衝了過來,將車子上上下下、裡裡外外仔細檢查了一遍,方問車伕道:“這位大哥,請問僱車的是什麼人?”
車伕伸了伸舌頭道:“我還當你們知道呢,原來大家都不曉得,他是昨天夜裡來僱車馬的,付了五倍的價錢,惟一的要求就是不得走漏風聲。其實有什麼好走漏的?他一直包裹得嚴嚴實實,話也不多說一句,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在那裡等、接來的是什麼人、接完了要到哪裡去……簡直是完全摸不著頭腦……他什麼時候下的車,就更不知道了,我只在他上車的時候聽到他吩咐往城外走,方才這位小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