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
否決了田爾耕的意見,朱由校又問御馬監掌印劉汝愚有何辦法。
劉汝愚微微一笑,他和盧象升算是此次裁軍利益受損最大的人,因為從此以後,他劉汝愚已是無響可吃,無兵血可喝,按照他的本意,自然是不願意裁軍,相反還得再多募兵,把洪武永樂年間上直二十六衛都恢復才好,至少也得甲冑十萬。
不過,他自己的本來想法肯定不會被陛下同意,但也不能不說,思忖片刻後才道:”何不如遣派邊鎮屯田自養?“
朱由校點頭不語,看向了盧象升:“他所言,建鬥以為如何?”
“若是四五十年前,尚還可行,可如今已不可能,微臣在工部屯田司觀政過,又在大名府任過知府,據微臣所知,如今天下可屯之田已十不存一,皆為軍營中總兵副將一級的方面大員所佔,要想屯田,得把這些人的田地奪回來,可這樣,九邊邊鎮必會大亂,前些日子,晉商一事,邊鎮已有亂象,好在陛下英明,先發制人,但現在還是不要大動干戈的好。”
盧象升的分析讓朱由校很滿意,暗想他到底是在地方上任過職,看事情確實要比貴為大學士的孫承宗更實際一點。
“愛卿此言甚是,劉汝愚,你的戰略意識還是稍遜一籌啊”,朱由校隨意這麼一說,劉汝愚便忙躬身道:
“那是,臣不過讀了些書,才學淺薄,而盧司馬乃兩榜進士出身,臣自然及不上。”
朱由校笑了笑,就站起來踱步:”你不必自謙,朕知道你不是愚笨之人,內書堂的案首,本是可以進司禮監的人,不願意附和魏忠賢又不願意迎合東林黨,才來了御馬監,可你畢竟同朕一樣,長於宮苑之內,看不著也摸不著,思維束縛也在所難免,更何況你是不是現在還對朕裁軍一事不滿?“
“微臣不敢!”
被朱由校一下子戳穿了內心真實想法,劉汝愚嚇得忙要跪下自陳清白。
第五十四章 工程營
朱由校忙扶住了劉汝愚:“不必如此,君子和而不同,朕沒有怪你的意思,既然建鬥說你的諫言不合實際,你不妨聽聽他的高見,若有不好,你也可以學他對田爾耕的態度,直接站起來喝罵。”
劉汝愚連說不敢,才退的一邊,聽盧象升進言。
朱由校也坐了回來,端起茶來微微一抿,覺著有些冷,就放了回去,柳如是會意,忙取了煨著爐邊的紫砂壺來,從新換了一杯熱茶。
這裡,盧象升已拱手道:“微臣近日從《大明日報》得知,黃河已有數處河道缺水擁塞,沿河農田因此得不到灌溉,鹽鹼之地已突破十萬畝,亟需疏浚,既如此,何不如就以這些官兵參與水利之事,如此既省了民工徵調,又安置了他們,豈不兩全。“
“甚好,讓這些官軍參與地方生產建設,建鬥能有此想法,不愧是朕的能臣幹吏。”
朱由校正肯定了盧象升幾句。
劉汝愚見此站了出來:“陛下,盧司馬所言雖是可行之法,但這官軍可跟百姓民工不一樣,百姓大多老實敦厚,且畏懼官府,因而極好指揮,工程建設起來也快,可這些官軍都是些散漫之徒,在軍營中尚不遵守軍紀,一旦去了地方,只怕會擾民害民。”
而這時,田爾耕也接過話來道:”陛下,劉公公說的極是,這些官兵可不是百姓,一個個都是些兵油子,把他們放出軍營,只能惹禍。“
聽這兩人這麼一說,朱由校有些慍怒,冷聲問道:“照兩位愛卿這麼說,朕本就不該裁撤這些京畿官兵了?”
田爾耕一時訝然,不知道該如何說,劉汝愚此時卻一咬牙,忙道:“陛下乃一國之君,裁撤京畿官兵沒有該不該,如今臣等不是讓陛下收回成命,只是臣認為國家有打戰之兵也可以有修橋鋪路運糧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