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師滿臉悵惘,但看傅深酒主意已定,想要再挽留,卻也不知道說什麼,只得點了點頭。
辦好一切退學手續,傅深酒又跟著蘇老師去教室收拾了薄景梵和戀戀的東西,抬步要離開的時候,卻被一個小女孩兒扯住了裙角。
“姐姐,梵梵哥哥以後都不會來了嗎?”小女孩兒看著傅深酒手中提著的東西,泫然欲泣。
“茜茜,以後有機會,來我們家玩兒,好嗎?”傅深酒記得這個女孩兒,因為某些原因,甚至記憶深刻。
茜茜委屈地抹了抹眼睛,不說話。
傅深酒輕嘆了口氣,站起身的時候發現全班的小朋友都一臉幽怨地看著她。
那種純真到純粹的幽怨,讓傅深酒的心口莫名梗了下,一種無奈感和罪惡感隨之油然而生。
但是……沒辦法。
雖然知道她現在這種做法治標不治本,但她總不能繼續放任兩個孩子在這樣的幼兒園繼續上學。
不忍再看那些孩子的眼神,傅深酒拎著東西轉身離開了。
身後,茜茜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傅深酒深吸了口氣,加快了離開的腳步。
……
長慶酒店的露天咖啡館。
正在接電話的沈弘慈動作優雅地抿了口咖啡,這才開口,“雖然我還沒有親自見過她,但……確實是還活著。”
電話那頭不知道又說了些什麼,沈弘慈垂下頭,面上浮上疑惑之色,“您這是什麼意思?把她接回雁城?”
頓了下,沈弘慈用手扶了扶額頭,“媽,我沒聽錯吧?”
“你當然沒有聽錯,接回來吧。”薄青繁頓了下,低低地笑了聲,“不僅要接回雁城,還得大張旗鼓地給我接。”
“如果把傅深酒接回雁城,綰輕怎麼辦?自從兩年前綰輕救回奶奶,你不也對她很欣賞麼?”沈弘慈說這話的時候,是確確實實的擔心,為許綰輕擔心。
“綰輕?”薄青繁似乎才想起有這號人物,“不管綰輕如何,從法律層面來說,傅深酒始終是正牌。這是目前沒最大的事實。”
沈弘慈為難地抿了抿唇瓣兒,“那好,我這就安排。”
……
傅深酒的手機響起的時候,正被兩個小傢伙纏著問幼兒園的問題。
為了解脫,她忙跑去自己的臥室拿了手機。
陌生的號碼。
不好的預感。
猶豫了下,傅深酒跟兩個小傢伙做了噓聲的動作,這才到樓下的陽臺上滑了接聽。
“小傅。”
平和淡雅的中年女聲。
傅深酒的心臟緊擰了擰,卻一時想不起這熟悉的聲音到底屬於哪位故人。
“你好,請問找我……”一句話沒有說完,傅深酒的瞳仁兒驟然縮了縮。
原來,對方是沈弘慈。
“我在長慶酒店的咖啡館,你過來一趟,我們見見。”比之四年前,沈弘慈說話的語氣似乎柔和了些,但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仍舊是在的。
是胡不是霍,是霍躲不過。
傅深酒答,“好啊。”
結束通話電話後,傅深酒去傅玄野的房間跟他說了聲後,又給翟墨霆代替薄書硯給她請的保姆打了個電話。
在保姆未到達之前,傅深酒化了個淡妝,還搭配了一套衣服,等她收拾好自己以後,保姆也恰時趕來了。
跟保姆交代了一些事情後,傅深酒這才出門。
沒辦法,誰叫她是無父無母無公婆無丈夫、只能獨自照顧孩子的單親媽媽呢。
……
傅深酒到達長慶酒店的時候,沈弘慈已經替她叫了咖啡。
但是咖啡已經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