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凝了傅深酒那麼兩三秒,終於是被她那副呆樣子給搞得愉悅了。
他勾著唇角朝傅深酒走過去,拿掉了她舉在耳邊的手機,順帶看了眼手機螢幕。
“薄總?”原本愉悅的面色暗了一層下去,他抬眸盯了一眼傅深酒,然後自顧自地將電話結束通話了,將自己號碼的備註名改為了“老公。”
“薄總,好巧。”他人太高了,傅深酒看不見他在自己手機上搞些什麼,只用清清淡淡的語氣打招呼。
“不巧,我一直跟著你。”薄書硯有時候就是這麼直接。
“……”傅深酒默了默,突然不知道說什麼。
“找我有事?”薄書硯這樣說的時候,圈著她的肩將她往酒店裡面帶。
“既然你一直跟著我,就應該知道我找你什麼事。”傅深酒心裡想著事,就那麼跟著薄書硯往裡走。
薄書硯的視線有些飄,“你和沈女士的對話我並沒聽到,我一直跟著你,只是為了確保你的安全。所以你找我具體有什麼事,還是得由你自己來說。”
走不進她的心。有時候,能讓她多跟自己說幾句話,也是好的。
看了眼兩人前進的方向,傅深酒頓住腳步,從他懷裡退了出來。
“薄總,我們去咖啡廳談就可以了。沒必要去你的房間。”
鳳眸斂深,薄書硯問她,“作為夫妻,回房間談個事請,很有問題?”
倒是沒什麼特別的問題。只是,她總覺得套房是個危險的地方。
“還是說,你牴觸單獨和我呆在一起?”薄書硯打破沉默,周身隱有寒氣。
長睫狠顫了下,傅深酒不意薄書硯會突然這樣說。
但,他確實是說對了。
“我們去咖啡廳談,好嗎?”傅深酒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態度溫軟的詢問。
“不好。”薄書硯直截了當地拒絕了她。
“……”傅深酒噎了下,繼而語調冷了下去,“那我們乾脆就在這裡談吧。”
言罷,傅深酒的脊樑骨就猛地躥上一股子惡寒。
她不自覺地抬眸去看他,果然就對上了他毫不掩飾的玄寒眸光。
下一瞬,她錯開視線。
薄書硯卻始終一瞬不瞬地眯著她,就那麼靜默地眯著她。
“傅深酒,和我單獨相處這樣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到嗎?”他寡淡的聲線裹上森寒的冰,直指人心。
傅深酒沉默。
其實也不是這樣。
只不過她覺得,既然是交易,那就該有交易的樣子。
總不能還是像四年前那樣,平白地動了心、繼而受傷害。
如果重蹈覆轍,她恐怕再也沒那麼好運,還可以活過來。
所以戒備,所以迴避。
但這些,傅深酒沒有說。
她只是沉默。
縱然再愛,作為男人、特別是像薄書硯這樣的男人,到底是還有無法摒棄的自我驕傲存在,哪怕這種驕傲只會促使表面上的逞強。
所以薄書硯說,“既然你答應做回薄太太,你又瞭解我的行事作風,你就應該有準備。我忍了四年,沒有立即讓你跟我在床·上做深度交流,已經是縱容你了。”
頓了下,薄書硯終是不忍心再同她一樣說狠話,勾唇道,“你前兩天不是說要給你時間適應嗎?我這是在為你創造機會,你應該珍惜,而不是逃避。”
眉尾狠抽了抽,傅深酒被震撼到了。
所以,在她答應做回薄太太以後,薄書硯的真面目暴露出來,就是這樣的嗎?
她怎麼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要不是因為得跟他好好商量一下薄景梵和戀戀的事情,她真想轉頭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