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不聽!這個不許,那個不許,你憑什麼拿我當人犯看管啊!我要做什麼,你管得著嗎?”
她發洩似的嚷完,見紀丹青只是淡然的望著她,目光裡帶著些憐憫之意,立刻就有一種被人當猴看的錯覺,再受不住,一橫心,掀起布簾就往外走,卻被那守在外面的衙役攔了回來:“舒姑娘,紀大夫說您病了,不能出去,請回去歇著。”
舒悅衝著他就發怒:“我要去……”
她原說要去解手,想借機逃跑,誰想話到一半,就看見顧熙然攙摟著舒歡走了過來,面色沉得有如萬年玄冰,冷冷道:“要去做什麼?”
舒……舒歡沒有死,沒有瘋,甚至連身上的衣裳都完好無損……
舒悅慌得腿一軟,差點癱了下去,但她這樣的人哪怕死到臨頭都仍會心存僥倖,於是不由自主的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數倍的笑容,軟著腿迎上兩步:“姐……姐夫你回來了啊……姐姐……”
姐姐如何,她說不下去,頓了頓才勉強道:“你沒事真好……”
其實呢,好個屁啊!她巴不得舒歡永遠都別出現在她面前。
舒歡自然恨極這個“妹妹”,此刻再看見她這假惺惺的模樣更覺噁心,壓根不想同她說話,只看了賞心一眼。
賞心心領神會,走上前去就揚起了胳膊。
“啪”一聲清響,舒悅被她這一耳光煽得頭往左偏了偏,隨後就聽賞心道:“這巴掌是替我家姑娘打的。”
話落,反手再一巴掌,將舒悅的頭被打得往右偏了偏。
賞心咬牙道:“這巴掌,是替我自個打的!”
舒悅被她這兩個惡狠狠的巴掌給拍得懵了,一時怔在了那裡,愣得好半晌才醒悟過來自己被打了!
這真是奇恥大辱!
她家裡雖窮,但也是自小被慣養大的,許氏再跋扈潑辣,對自個的親生女兒還是疼愛有加,因此她從來就只見舒歡捱打捱罵,至於她自己,可是連頭髮絲都沒被爹孃碰斷過一根,此番當著人連捱了這兩巴掌,性格里無賴潑辣的一面就立刻跳了出來,至於其他那些害怕、驚惶、不安等等情緒都霎時就散得無影無蹤。
她驚怒得一蹦而起,瞪著賞心就嚷:“你算什麼玩意,竟然敢打我!”
要比狠,賞心自然比她狠,先不答話,正手反手再兩巴掌,打得她那張俏臉紅腫了起來,這才憤憤道:“你心腸惡毒,手段下作,竟然設計將自己的親姐姐丟進地牢!打你怎麼了?打你還算是輕的,我還不解恨呢!”
舒悅這才回過神來想起這事,頓得一頓,立刻放聲大哭起來,邊哭邊道:“姐姐……我知道我娘待你不好,打你罵你不給你吃喝,連帶的讓你恨極了我,可是……可是我到底是你的親妹子,你怎能將旁人陷害你的事情,強栽到我頭上……“
她哭著就想去拉扯舒歡,結果差點將舒歡噁心吐了,連忙退後幾步,避讓開來,她一轉身又拖住了顧熙然的衣袖:“冤枉啊!姐夫我是被冤枉的……姐姐她怎能不顧姐妹情份,這般汙衊於我……”
顧熙然也覺得噁心,顧不上發作她,先忙不跌的甩開了她的手。
她就坐在地上接著哭:“這些日子我一直跟著姐夫在找姐姐,哪有機會下手去害姐姐?就有機會,我都不曉得姐姐在哪,再者說,好端端的我害她做什麼,她……”
似這等無賴之人,還真是跟灘稀爛的鼻涕一樣,一不留情就粘著人不放,教人說不出來的噁心。
顧熙然都懶待看她一眼,徑直喊道:“來人,拖她下去,打到她不哭不喊了,再丟進地牢!”
其實哪裡用打,光聽見這句話,舒悅就打了個冷顫,立刻安靜下來,只是她還不曉得那押舒歡去地牢的衙役已被拿了,一邊害怕到發抖,一邊仍然發恨掙扎道:“無憑無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