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不想他。想得最多的就是他最後跟我說的那句話,他說他會拿一千萬來帶我走,他又到哪去弄來一千萬?
我那麼說不過是想讓他知難而退死了這條心,也順便小小的寒磣他一下為自己找回點面子。可我再怎麼樣也沒想到,他竟然會跟我說那麼樣一句話,更沒想到他說完後竟然一個多月都沒露過面。
其實陸小佳不來我本該慶幸的,可我的心裡就像是長了草,怎麼也踏實不下來。我相信陸小佳絕不可能一聲不吭就放棄,或者說我其實不希望陸小佳這麼從容就放棄我。
唉!可能我這女人也是天生的賤骨頭,陸小佳一天到晚的戲弄我,遍著法兒的折磨我,我卻還是心心念唸的想著他,即便明知道他說的話不可信,可還是巴巴的盼著他的話兌現。
陸小佳這個小痞子,把我穩穩當當的生活全都攪亂了,我長這麼大從來沒像現在這麼煩燥和不安,更討厭的是這煩燥不安究竟是為什麼,我自己卻又說不清。
江暮生對我明顯比以前還要好,除了百依百順溫柔體貼,還把應酬減少了一大半。以前一週內他有三天都得在外面吃晚飯,現在幾乎每天都在家陪我。
我知道這都是因為陸小佳對他說的那句話,讓他有了危機感,男人其實就是這個樣,再好的東西如果貼上了他的標籤入了他的懷,就算是和氏璧他也會當成個不值錢的鵝卵石。只有讓他覺得這東西時時都有人惦記著,他才會盡心盡力的保護著。
江暮生對我其實已經挺上心,因為我這女人天生就不是讓男人省心的料。可是說歸說,我雖然打扮得豔麗點兒,行事兒輕佻點兒,但從來可沒踩過雷區,出過軌。
我不是什麼三貞九烈的痴情女,我就算嫁給了江暮生也從沒想過這一輩子都是他的人。我在經濟上雖然很挑剔,但是我的思想很獨立。我一向不認為女人是男人的附屬品,女人當然有自己選擇的權利。
我嫁給江暮生是因為他的條件合我的意,能滿足我的經濟要求和虛榮心。我沒出過軌並不是因為我對江暮生多痴情,而是因為我從來沒遇到一個男人比江暮生還出色。
我曾經不只一次地設想過,如果有那麼一天我遇到一個男人比江暮生還要好我會怎麼做?每一次的答案都很簡單:離開江暮生跟他走!甚至沒有一點倦戀和不捨,或許會有那麼一點點慚愧,但也絕攔不住我追求更完美生活的腳步。
結果我卻遇上了陸小佳。財力資力和能力,陸小佳樣樣比不上江暮生,就連他對我的心是真還是假,我都沒把握。
可就是為了這麼樣一個小痞子,讓我神魂顛倒對生活提不起勁,讓江暮生緊張兮兮把我當嬰兒一樣寵。
我們這兩個一肚子學問的社會精英,竟被一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玩得團團轉。
我不知道該悲哀還是該憤怒,我只知道我的心已被填得滿滿的,再沒空隙去想其它,而那些佔據我心靈的填充物,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究竟是什麼。
正當我覺得生活黯淡得都沒意義,突然間就遇到了一個人。
其實也不能說是突然間,更不能說是遇到。因為她是特意到公司來找我,因為她必須在那一天找到我。
她就是那條名叫赤練的美女蛇。
她一見到我就拉著我的胳膊往門外跑,一直跑到她的摩托車前頭。
我氣喘吁吁的還沒緩過氣,她就遞給我一個安全帽:“戴上它。”
我擺著手把那鐵帽子推回去,上氣不接下氣地質問她:“我幹嗎要跟你走?”
她根本就不理會我的話,自顧自的戴上她自己的頭盔冷冷道:“我要帶你去救陸小佳。”
我一聽就連血都冷了半截,搶到她面前瞪著她:“陸小佳出了什麼事?”
她發動了車子衝我歪了歪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