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任性地跟他說話,雖然我明知道我已經失去了那個權利。
“好。”江暮生永遠也不會在我面前說不,哪怕他聞到水煮魚的味道都會流眼淚。
我依然那麼任性那麼殘忍,利用著江暮生對我的縱容。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我必須這樣做,因為我今天的計劃是想把他當餌去吊另一條魚。
還是我經常去的那家沸騰魚鄉。我喜歡那裡的水煮魚也喜歡他們的竹簾子。我喜歡那種恰到好處的遮掩,既拉開了與外界的距離又沒有完全地與世隔絕,可以讓客人放鬆地在私密空間裡感受凡世喧譁。
我和江暮生在我們的空間裡落坐,我透過竹簾子像只貓一樣窺視著外面的動靜,可是外面人聲鼎沸卻唯獨沒有我等的那條魚。
“你過得還好嗎?”江暮生問。
“嗯。”我心不在焉。
“你在看什麼?”
“魚。”我脫口而出,忽又意識到我的失態,畢竟我已經不再是江暮生的妻子,我沒有權利享受他的遷就。
“對不起。”我說。
“幹嗎對不起?”
“明知道你吃不了辣還叫你來這兒吃。”
“以前你不也是因為我吃不了辣,就不讓我陪你來吃?”他的笑容還是那麼溫和:“你能體諒我,我為什麼不能陪你來?”
我慚愧的低下頭,只有我知道,那‘體諒’是多麼名不符實。就像美女要有人爭才顯得金貴,好吃的東西也要有人搶著吃才更有味兒。所以我無法容忍江暮生愁眉苦臉的對著我最愛的水煮魚,我寧願和其它懂得欣賞的人一起來吃。
我沒想到這根本不是‘體諒’的做法也會讓江暮生感激,在他無私的愛面前我的狡猾無地自容。
“你為什麼總是對我那麼寬容?”我沒皮沒臉地問。
“這是我的陰謀!”江暮生促狹的笑:“我就是要盡我所能的寵你愛你放縱你,好讓你無論跟誰在一起都會時時想起我的好處。”
我知道江暮生在逗我笑,我的確也笑了,卻笑得很心酸:“這麼說,你從娶我的那天起就做好了送走我的準備?”
江暮生苦笑:“你終於瞭解我一次。”
我吸了吸鼻子:“你的陰謀得逞了,我一輩子都忘不了你對我的好。”
江暮生笑了,笑得無奈又悲愴,他沉默了很久才突然問:“你說有事情要找我,什麼事?”
“那個……”我支唔著透過竹簾的縫隙往外看,話都說到正題了,怎麼那個傢伙還是沒出現?
“你遇到困難了?”江暮生問:“是錢的問題?”
我驚訝回過頭望著他,我從他的眼睛裡已經看到我自己的表情有多遜,清清楚楚的寫著四個字:你猜對了!
江暮生笑了笑:“我早說過,那些存款都是你的,你隨時可以過來拿。”
“我……我……”我瞪著他心裡說不出的急,我的本意可不是為了找他來拿錢,但是我的本意也確實是要讓他說出這些話。但是我的計劃裡最關鍵的那條魚他還沒出現,我要怎麼接下去?
就在此時,我聽見我身後的竹簾被撩起,陸小佳的聲音也跟著闖了進來:“謝謝你,我們不需要。”
我激動得差一點從椅子裡蹦起來,可是為了把這出戏唱得更逼真,我不得不壓制住內心的興奮,像個被當場捉贓的小偷般,用驚訝又膽怯的表情看著他:“你……你怎麼……”
我話沒說完就被陸小佳打斷:“你不要吵個架就出來跟前夫訴苦好不好?你就算不顧慮我的感受也該想想人家會不會煩。江暮生的涵養好,不好意思拒絕你,可你自己也得長點眼力見兒,別那麼死皮賴臉好不好!”
我知道陸小佳已經上了套兒,我心裡雖喜可是表情不能喜,我憤怒的站起來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