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張家哥哥,誰都不願意嫁!出家去當個姑子,落得清清白白也好!
可李嬤嬤卻是心疼的緊,急道:“娘子,話雖如此,可您才這般年歲,這讓老奴如何向太太交代?!”
“嬤嬤,我覺得娘子說的有理!”月菱卻是難得有主意,說道,“娘子這些年是怎麼孝敬府裡的老爺太太的,你也不是沒瞧見,還不是瞞著娘子給說了這麼一門親事?我看娘子去了姑子廟,也強過嫁給那蕭家不成器的哥兒!”
月菱說的聲音響了一些,李嬤嬤又趕緊捂住她的嘴巴,苦口婆心地道:“我的小祖宗喲,咱們說輕些!蕭家哥兒雖然不成器,到底是皇親國戚,哪裡是我們能大聲議論的?被有心人傳到他耳裡,只怕要給娘子生事!”
她又對顧姮道:“好娘子,姑子廟的事情咱們再行商議。”問道,“那些錦衣衛老爺是怎麼回事?”
顧姮嘆了一口氣,便將蕭家的事情放開一邊了,左右退了親,以後也沒瓜葛。她稍稍掀開窗簾子,見外頭積雪消融,已有初露的草色,那雪谷離她越來越遠,她內心深處卻無端升起一股留戀之情——清清白白,與世無爭,其實也挺好的。
顧姮說道:“此事說來話長……”
傅長流將馬車內主僕的談話都聽在了耳裡,心中琢磨著這事應該早些叫秦大哥知道才好,別讓顧娘子真的去了姑子廟,忽聽顧姮說起雪谷裡的事情,精神一振,自己聚精會神地豎起耳朵來聽——這等“絕密”的事情,秦大哥是絕對不會告訴他的,此時不聽就沒機會了。
卻說顧姮一行人上京,尚需二十日功夫,但秦忘一人輕馬快騎,九日功夫就抵達了燕京。
早間下了一場大雨,南城門的泥巴路上積了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水坑,鐵騎踏過,就濺起渾濁的泥水,正巧路邊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上正下來一名年輕公子,泥水濺在那嶄新的緞子上,惹的那年輕公子大叫道:“哪個不長眼的?!知道你爺爺是什麼人嗎?!”
然那快馬已去,馬上的人稍稍側首,目光如冰,額前一道深刻的傷疤令人心怵!
年輕公子一愣之後,又是暴躁地踢了一腳身邊的小廝,怒喝道:“都他媽地給老子愣著幹什麼?!給爺攔下他啊!”
三四個小廝捱了他一頓敲打,猶豫著不知道如何是好。好在有個年長的僕從說道:“少爺,看那人裝束,像是錦衣衛的人……”
年輕男子聽了更是暴怒,喝道:“錦衣衛,錦衣衛的人怎麼了?!還不是一群狗奴才!”
聽男子這麼說,幾個僕從都嚇的面無人色,年長的僕從趕緊賠笑道:“少爺別生氣了,小的聽說大音庵新近來了一名絕色,您要不要去尋這個樂子?”一面說,一面親自彎下|身給他擦去衣襬上的泥水。
男子這才收斂了怒氣,呸了一口,罵道:“真是晦氣!”說完,他瞪了一眼那僕從,說道,“蕭四,不用擦了!”
名喚蕭四的僕從趕緊笑著應了,立刻有小廝來蹲在馬車的踏板前,讓男子踩踏在背上上車。蕭四對車伕說道:“去大音庵。”
十數里開外,一名身著行蟒曳撒的方臉男子帶著十餘個尖冒褐衣白皮靴的下手安靜地站在大街中央,其方圓幾里內都已無人跡,看排場正是東廠的檔頭與番役。縱馬男子勒停了駿馬,翻身下來,那東廠的檔頭已然開口:“秦校尉,我等恭候多時了。”
來人正是秦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