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鍊確實土得掉渣,甚至扔在大街上都沒人會低頭看一眼;但每當三木感到快要死的時候,總能從中感應到一股無形的力量,默默地呼喚著他努力撐下去。
這種力量只有馬鈴兒能給他。
三木尋思著,這或許就是他命中註定的歸宿。
當孔明再次追問三木是不是已經做出明智的選擇時,三木輕輕親吻手鍊,明確地回了句:“你都說了我是個死心眼兒,沒錯,就算天下人負我,我也不能負她。”這答案令孔明有點難以接受,半截菸屁股扔地上狠狠地擰了一腳,二話不說,轉身摔門而去。
“孔明!”瑤瑤一見情勢不妙,快步追了出去:“你又發什麼神經?”
“草!我發神經?”孔明反指著自己的鼻子,憋著怒火說:“好!好!我他媽確實是瘋了,他不想出人頭地,你說我在這瞎操什麼心?這不成了皇帝不急太監急嗎?我他媽天天換新款,夜夜做新郎,像太監嗎?”
“真不帶私心?”瑤瑤半信半疑地望著他。
“帶你妹的私心,爺只有一顆血淋淋的心!”孔明又麻利地點了根菸,邊走邊吼:“回去告訴他,一個真正的男人,不應該只為一個女人而活,而應該為全天下的女人去奮鬥!現在獵師團正在大力培養金牌獵師,機會千載難逢,過了這村就再也沒這店,叫他墊高枕頭好好想清楚!”
孔明就這樣甩著個性走了,連空氣中都瀰漫著他的怨氣。
瑤瑤回到房裡,看到三木居然還笑得出來,有點哭笑不得。她相信三木已經聽到了孔明剛才在外面走廊說的話,也懶得再複述。
“我覺得他是真想幫你鋪一條路,不過,如果你真的放不下馬鈴兒,就不要為難自己了,我支援你。”說這話的時候,瑤瑤心裡五味雜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視馬鈴兒為一生中最大的情敵,每次提到這名字都感覺心裡很不舒服,但到底還是要面對現實。她就像一張白紙,每天極盡全力地在這個男人面前飛舞,不求被他珍藏,只求落地的時候上面能夠寫滿關於他的回憶。
倆人提著行禮下樓,藍青的車已經停在醫院門口等,她也是剛剛到。
在醫院住了一個月,對三木來講,最大的收穫不是養好了身上的傷,而是知道自己並不是刁然一身,不論是瑤瑤、孔明、還是藍青,每個人都給他留下了莫大的感觸,曾經有過的誤會,在走出醫院門口的這一剎那煙消雲散。
冷清的醫院門口沒什麼閒人,藍青抱著雙臂靠在車側身,一頭黑亮的青絲簡單紮成馬尾甩在肩上,還像往常一樣,不出任務的時候喜歡穿寬鬆的休閒裝,看著很隨性,卻不隨便,無形中給人一種不入媚俗的大家風範。她遠遠地就把三木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末了,有些失望地問瑤瑤:“瑤瑤,你就這樣照顧他的啊?在這養了一個月,怎麼還瘦得跟只猴一樣?”
瑤瑤無辜地望著好木,無聲中好像在說:“死木頭,都是你害的。”
三木如果知道他倒賣的那張博物館金卡直接導致瑤瑤破了產,而且,瑤瑤在勒緊褲腰帶的情況下拼死拼活地在這養了他一個月,估計他現在肯定笑不出來。他把瑤瑤這種飽含委屈的無辜眼神視為一種求助的訊號,走過去反問藍青:“一個月都不見你來看我一次,一露面就嫌這嫌那的,你就是這樣關心為你拋頭臚灑熱血的戰奴?”
“知道自己還是個戰奴就好!”藍青剛才還算溫和的表情,立馬刷上了一層寒徹骨髓的冰霜:“不要以為自己是進化者就可以目空一切,在你能打敗我之前,我勸你最好低調一點!”
“行,你給我等著。”
三木笑著指了她一下,差點戳到她的眉心,這個小小的動作連三木自己都覺得有點狂妄過頭。他感覺得到,藍青那一聲嚴厲的訓斥可能是想逼他上進一點,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