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傳來淡淡的一聲笑,“怕是又要念叨了。”帶著些許的僥倖,韓露狡黠一笑,當馬車站穩,就掀了簾子出來,果然對上瞿螢一張奇黑無比的臭臉。
“呦!我的好弟弟,誰惹你了。”韓露調笑,瞿螢一雙大眼炯炯有神,冷冰冰直視著她,一副你心知肚明的模樣,伸手遞給韓露,她吃癟只好握住,瞿螢轉身拉著她往前走。
速度很快,韓露幾乎跟不上,踉蹌了兩步走到棗紅馬身邊,俯身將她抱起,嚇得韓露驚呼,下一秒已經坐在馬背上,瞿螢翻身上馬,穩穩坐在她身後,雙臂繞過她纖細腰身,握緊馬韁。
明明距離很近,卻偏偏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弟弟,你真的氣了?”韓露試探著問。感覺背後忽的被人撞了一下,不得不投入他熾熱而寬廣的胸懷,“姐姐還問?我若是把你丟了,保證不出一日,蒲少歡就能跑過來吃了我。”
可不是,上次韓露偷偷跑出去玩,忘了回來的時間,結果蒲少歡真的尋來了,進門就將瞿螢好一頓痛打,大罵瞿螢有非分之想,不然韓露怎會離家出走。
實則罪魁禍首喬裝打扮成男兒身,正在酒肆買醉,深夜回去家中發現空蕩蕩的院子竟一個人都沒有。唯有門後躲著個看門的,見了她跟見了賊似的,一把抱個滿懷,高聲大喊:“我抓到了,我抓到了。”
自那日後,韓露就不自由了,幕後總是有十幾雙眼睛死死盯著她。
知道瞿螢是真的氣了,韓露也不敢造次,乖乖坐在馬背上,欣賞沿途風光,還不時讚揚上兩句,張伯靜悄悄趕著車,行的緩慢恨不得將自己與世隔絕了。
半響過去,瞿螢的氣消了大半,低頭看著屈在自己懷裡的乖巧女子,原記得她身材高挑,跟自己差不了多少,現如今對比竟矮了自己一頭。
懷中的女子好嬌小,忍不住惹人憐惜,微微低下點頭,將下顎抵在她的頭頂,呼吸間都是她身上暖香,不由得沉迷遐想,若一輩子都這麼過去,他也心甘情願。
她不適應的扭動了幾下身子,疑惑:“瞿螢你不舒服?”瞿螢忽的抬起了頭,尷尬半響,才道:“嗯,有點,剛剛找你找不到,心口好疼。”說著用手捂住胸口,裝作很痛苦的模樣。
韓露真的擔心,猛勁轉頭將手捂在他的胸口,感覺磅礴心跳才安心幾分,“那如今可好些了?吃藥了嗎?”瞿螢眉眼帶笑,微微點頭,“好些了。”低頭見她手掌有猩紅血色。
一把撈入懷裡,他驚呼質問:“姐姐你這手怎麼回事?”韓露低頭一瞧,許是幫忙的時候沾了那婦人的血,搖了搖頭,安撫猶如驚弓之鳥的瞿螢,“沒事,沒事,這不是我的血,路上遇見個待產的婦人,我便同張伯過去幫忙,所以耽擱了,也沒有玩成。”
語氣頗為忠懇幽怨,瞿螢懷疑,扭身看張伯,張伯猛勁點頭,“真的,這車內的被褥都讓那婦人汙了,不過那婦人母子平安,都誇掌櫃的是個活菩薩。”
“哦!”瞿螢聲音拉的老長,“那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
韓露和張伯對視一眼,張伯苦笑:“人家生孩子,我們兩個外人也不好在旁邊看著不是,所以掌櫃的施捨了藥費,又怕你擔心,就急忙忙趕回來了。”
瞿螢一笑點頭,“嗯,也有道理,張伯回去將馬車都換了吧!”張伯猛勁點頭,應承下來。他冷幽幽又道:“其實我也想把你換了。”張伯驚愕,韓露小心翼翼拉著他的衣袖,央求:“別換了張伯好不好,他老人家車技很好的。”
“可有我好?早說了就該我給你掌車,再也不用擔心你去哪裡,會丟了跑了。”瞿螢想起剛剛擔心,就氣不打一處來,韓露委委屈屈低頭,嘟囔:“日日被你看著,那我多沒意思。”
“姐姐,你能不能成熟一點啊?”瞿螢大嘆一口氣,忽然想起一件事,打岔道:“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