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從紀律的決定‐‐我切斷了對程先生腦電波的接收線路。在這之後，我只偶爾
開啟它，瞭解一下程先生近日的思想，隨即馬上關閉。因為我怕被他的思想傳染，
那些思想是黑色的，浸泡在毒汁中，散發著瘴氣1 他的大腦裡盤踞著一個魔鬼！
六年來，他的親人無微不至地關懷他，服侍他，忍受著他的折磨，而他卻愈來愈
變本加厲。不，我不能再忍受，我要把我的親人‐‐原諒我又失口了，應該是他
的親人‐‐從他的折磨中解救出來！&rdo;
替身先生沒有表情表達功能，但聽眾從它的語音變化感受到了他的激憤。聽
眾們也都看著被告，看著他對這些指責有何反應。不，沒什麼反應，至少沒有那
種&ldo;正義的憤怒&rdo;。看來，&l;替身先生沒有冤枉他。稍頓，替身先生鎮靜了自己，
接著說，&ldo;這就是我起訴的動機。我認為我才是真正的程如海。至於我是否具有
他的全部正確資訊，那是很容易驗證的。因為，除了程天傑先生己去世，被告的
大部分親人都在這兒，他們盡可詢問程如海一生中所發生的各種事情，哪怕是最
隱秘的事情，我們當堂對質。&rdo;停停它又不無諷刺地補充，&ldo;據我所知，這些美
好的記憶在程先生的腦海中已全部掃地出門了，所以，為了使法官和聽眾更為信
服，我願意在對質的條件上主動作出讓步。可以這樣做：三位親人提問時先由程
先生回答，只要他能答出，即判他得分：他不能答出而我能答出，才算我的得分。
我想各位法官和被告對我的誠意不會有異議吧。&rdo;
三位法官簡短地交換了意見，首席法官問被告方：&ldo;你們願意進行這樣的對
質嗎？&rdo;
被告兇暴地瞪著法官，在被告律師的目光逼視下，才略微收斂，不情願地低
下頭。蘇律師冷笑著說：&ldo;我不瞭解這種質詢的意義。如果這臺電腦真的獲勝，
法官們是否會判決他勝訴？判決他取代真正的程先生？……但我不想提出異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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