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讓人直接挺著劍逼到面前,這事兒伽奢城主絕不可能到處張揚啊——只當是城主又請來的什麼“隱世奇人”而已。
只有伽奢城主和苦行僧並不以為異——天上的使者嘛,本該無所不能吧。苦行僧跪下膜拜,城主卻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位貴人可算是走掉啦……
其實個人之力,有時而窮,張祿能為再強,只差一兩步就能恢復三維身份了,終究鬥不過世代相傳,不知道由多少人力再加多少鎮物所造就的大陣效果。他自忖比起黑餘上人全盛時期來,就算強點兒也有限,那麼黑餘都輕易破不了陣,更何況對禪善世界天地法則瞭解並不透徹,涉足時間也不長的自己呢?他完全是利用“雷神之錘”中剛剛充上不足百分之一的那點兒能量,這才能夠在人前彰顯奇蹟,傲然飛天。
既然有裝逼的機會,又豈能不用?至於那六名紅袍人倒黴,白做了好些天的無用功,那就不關他的事情啦。
可是等到飛上高天,瞬間便脫離了伽奢城護城大陣的範圍,張祿這才猛然醒悟過來:老子還沒有留名哪,光裝逼有啥意義?以後禪善之人提起自己來,只好說“那位貴人”、“那位奇人”,最多不過“天降使者”……天降使者多了,上次一來就是四個,怎能顯出自己與眾不同來?“拳王”之名哄傳各界,自己光留下一個模糊的身影,可沒法追步這位同鄉先賢啊!
可是若然報名,我究竟報上何名何號為好?好吧,趁著數百里飛行無事,且待我好好構思一下吧。
禪善世界的天地法則與天垣有異,高空中氣流湍急,所以張祿也不敢飛得太囂張,僅僅離地數百丈而已。俯瞰下方,阡陌縱橫,伽奢城四周貌似還佈列著數座跟碉堡似的副城,看城上高張的旗號,應該都歸伽奢城主管轄。越過某座副城,一路向西,時候不大,便見到了海岸——海面上波濤洶湧,卻少見船隻,怪不得這世界渡海遠征甚難,要等諸島匯聚,伽奢城主才會驟起統一之心哪。
如今看起來,各島貌似都以伽奢城所在島嶼為中心,6續匯聚,他離開此島,飛去不遠,便來到另一座島嶼上方——估摸著兩島之間的海面也就不到十里寬闊。又飛一陣,有大城聳立,估計便是利稽城了,然後利稽城西南方數里之外,便是訶陵山。
這座山並不高峻,佔地面積倒挺廣,張祿空懸在訶陵山上方,一邊打量,一邊琢磨,自己該去哪裡尋找線索呢?根據那名苦行僧占卜所得,但入訶陵山中,必有所獲,估計光跟山頂上飄著,是尋不出什麼蛛絲馬跡來的吧……
他眼光敏銳,已經見到自己斜下方正好有個樵子在砍柴,當即按下雲頭,降落到那人身旁。
樵子一抬頭,就見張祿縱下來了,不禁大吃一驚。其實他也不是沒見過人飛,但在此禪善世界,你起碼得修行個三五十年才可能達到飛天遁地的高明境界吧,那等水平的強者大多跟黑餘上人一般年高德韶,即便為了凸顯自家身份,那也必然行動坐臥從容不迫,飛在空中有若閒庭信步,降落的時候紓緩、平穩,哪有這樣猴子似的一跟頭就躥下來的道理?
可是再一細瞧,當即棄了手中工具,雙膝一曲,趴伏在地,口稱:“天使在上,且受小人一拜!”
張祿打量這樵子,隱約認得,貌似正是當日在鷲靈峰頂聚集祈禱,向上天求取援助的“善師盟”眾,不禁大喜,心說老子運氣頗佳,這線索來得倒快。擺擺手示意對方站起身來敘話,可是還沒等打探黑餘上人的下落呢,對方先就擰著眉頭、猶猶豫豫地問道:“請問天使,您跟黑餘上人之間究竟……是不是起過什麼誤會啊?”
張祿問他為何有此疑問,樵子回答道:“當日我等衝下山去,上人便關照各自躲避,尋機會合。可是我等逃了不久,卻見上人帶劍而至……那貌似是天使您的佩劍啊!大家夥兒都迷糊,天使您不是跟我們一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