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戒備的向後退了半步,上下打量著他。
雖然青年面色溫和語氣平緩,可是自他周身卻散發出不凡威壓的氣息,令她不由自主的想逃開,可這神界之中,就算齊荒蔑墨恐怕也無法突破重圍來此胡作非為,想來眼前這青年,不是仙,便是神。
想到這,夏之心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她面露驚訝,喃喃道:“你,是上神?”
青年微微一笑,他走到古琴邊坐下,手指輕動一曲優美的旋律便婉轉遷回傳遍了整個林子,他低聲道:“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上次那一見,你還是個奶聲奶氣的小娃娃,沒想到轉眼間,你倒是成了大姑娘了。”語氣平淡,卻透出一絲莫名的親和。
“你認得我?”夏之心走到他近前,由於虛弱無力她身子微微的晃了晃,索性便坐在草地上,望著他。
偌大空曠的宮宇之中,格外的冷清不堪,多餘眼前忽然出現的這個男人,她竟然絲毫不排斥,甚至心底深處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在呼喊,他,不是會對自己造成威脅的人,不用防備,更不用轉身逃走。
他,是誰?聽他的語氣似乎認得自己,更多的卻像是一個久違相見的故人,可從容貌上來說,他也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一襲素衣之下難掩那隱隱的王者風範,她努力的在記憶中搜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曾有見過這樣一個人。
青年忽然停了下來,琴聲戛然而止。他沒有回答夏之心的問題,輕聲說道:“我叫澤肆。”
夏之心驚訝至極,以至於渾身毛孔都豎了起來,她慌忙跪倒在地,磕頭道:“怪弟子失禮了,沒有及時認出上神,還望恕罪。”
澤肆搖了搖頭,伸手輕輕的將她扶了起來,低聲道:“你那是還小,不記得我很正常,莫要拘於小節,起來吧。”在碰觸到夏之心的那一刻,他忽然皺起了眉頭,他望向夏之心的眼眸中充滿了複雜的含義,可一瞬間之後,便又依舊雲淡風輕的模樣。
夏之心不解問道:“是不是我在這多有不便,驚擾了上神,如果是這樣的話,我這就離開這裡回九重天。”
澤肆轉過身向林子深處走去,低聲的聲音傳來:“夏之心,你前幾日的妖界之行丟了很重要的東西,有朝一日你再入妖界的話,記得無論付出怎樣代價都要奪回來,不要被妖尊的謊言所迷惑,他傷不了他的。”
夏之心在他身後踉蹌了幾步想追趕過去,可眨眼間澤肆的身影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連同那赫然出現的古琴一般,全部消失不見,只剩空氣中那一抹淡淡的清香。
一縷輕柔的恩澤之息自四面八方向自己蔓延而來,她忽覺身子一輕,那虛弱無力之感頓時減少了幾分,更令她難以相信的是,自她入妖界之前便難掩的那身邪魔之息,竟然悄無聲息的慢慢被壓制在上神氣息之下,她驚詫失神的望著林子,一動未動。
“莫要對旁人提起我,免得徒生事端,我就不掩去你此番的記憶了,至於瀾馳,你替我傳個話給他:關於琲心裳的事,一半真,一半假,有朝一日,相同的事情他也會親身經歷一番,到時就會明白事情的真相了。”
聲音漸遠,林子恢復一片寂靜。
片刻,然笙辨識度極高的聲音遠遠的傳來:“哎喲,我的丫頭啊,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嚇死我了,還以為你被人擄走了。”一道跌跌撞撞的身影落到了夏之心眼前。
他一臉的焦急驚慌,雖然年紀小小不如夏之心大,可是卻時時刻刻露出大哥哥保護妹子的姿態,亦或是說與老母雞護仔有幾分相像,他對夏之心沒有絲毫愛慕之心,可卻因為瀾馳的緣故,把夏之心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夏之心搖了搖頭,輕聲道:“然笙,我想回九重天看看,瀾馳做什麼去了,這麼多天了怎麼還不回來?”
然笙撓了撓頭,勉強笑道:“他忙啊,齊荒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