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朋友很平靜,緩緩道:“據我所知‘漠南’解家的玉珍姑娘,是個最明事理的人。”
紅衣大姑娘道:“你不用給我戴高帽子,解家的每一個都明事理,不然不可能還容你們站在這兒,我這也就是跟你們講理,有理你們就儘管說。”
李朋友道:“有解姑娘你這句話就夠了……”
看了解玉寶一眼,接道:“今兒玉寶少爺,本來就有意思用解家獨門的‘神仙煞’毒害‘金蘭牧場’的三匹好馬,這不假吧!”
這怎麼能假,紅臉老者親口剛說過。
紅衣大姑娘解玉珍道:“當然不假,可是你也聽我哥哥說了,他只是那麼說說,並沒有真下手。”
李朋友道:“我確實聽見了,只是今兒玉寶少爺,真那麼聽令尊解老爺子的話麼?”
“當然。”解玉珍道:“做兒子的那有不聽做爹的話的,我解家有我解家的家規,我哥哥他還沒那個不聽的膽。”
李朋友淡然道:“真要是那樣,令尊解老爺子就不會疼女兒勝過疼兒子,寧願要女兒不要兒子了,是不是?”
不但解玉珍為之一怔,連紅臉老者跟解玉寶也為之一怔,解玉珍道:“你——”
“解姑娘。”李朋友道:“令尊解老爺子只這麼一個兒子,可是令兄玉寶少爺,他是個什麼樣的兒子,令尊解老爺子跟解姑娘你都清楚,玉寶少爺他這個做兒子的,闖了多少禍,傷了做爹的多少次的心,解老爺子跟解姑娘你也清楚……”
解玉寶一聲大叫,叫聲中他發了瘋似的撲向了李朋友。
李朋友沒躲,甚至連動都沒動,像沒看見。
紅臉老者及時暴喝,也出了手:“畜生,你還敢!滾回去。”
解玉寶腳下一個踉蹌,乖乖的退了回去。
解玉珍訝然向李朋友:“解家遠在‘漠南’,也很少跟人往來,你怎麼會這麼清楚解家的事?”
李朋友淡然道:“我是個馬驃子,或許我這個馬驃子與眾不同,只要是各牧場的事,沒有我不清楚的。”
“不!”解玉珍道:“就算你是個馬驃子——”
“解姑娘。”李朋友道:“這跟眼前事無關,是不是?”
解玉珍美目射望李朋友,深深一眼,螓首一點:“好,現在不談,那剛才我問你們的話——”
李朋友道:“現在也已經無關緊要了。”
解玉珍為之一怔:“怎麼說,你——”
李朋友淡然道:“我們只是來問解家討取個公道的,我們所以願意來,所以敢來,那是因為我們知道解老爺子不護短,解姑娘明事理,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還有什麼好說的,多說又有什麼用,‘金蘭牧場’的三匹好馬是毀了,可惜是可惜,心疼是心疼,可是也不過區區三匹,‘金蘭牧場’還有,明年也還會再來,而解姑娘的令兄,解老爺子的兒子卻只有一個,要是不好好加以管束,總有一天他不但會毀了自己,也會毀了解家創立不易的這塊招牌,言盡於此,告辭。”
他轉臉一聲:“馬爺,走吧。”
革囊跟馬舌頭都不要了,他轉身往外行去。
馬爺似乎想要說什麼,可卻欲言又止,跟著李朋友走了。
紅臉老者、解玉珍,甚至於解玉寶,都沒動,也都沒說話,是因為他們全怔住了,誰都沒想到,事情會有這種樣的變化,開的不是這種樣的花,卻結了這種樣的果。
望著李朋友跟馬爺出了帳篷,出了柵欄不見了。
頭一個定過神來的是解玉寶,他叫了起來:“妹妹,還是你行,這種人就得跟他們來橫的——”
紅臉老者一個嘴巴子摑了過去,霹靂也似的暴喝:“畜生,你給我跪下。”
解玉寶的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