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說也是廢話,就你一個兒子,難道市長要交給別人。”
“我從來不以為自己是他兒子。”
“可是,你卻一直很享受這種身份帶來的榮耀。”
“少琪,你知道的,我並不喜歡。”
少琪從火上夾了個烤好的小魚,放到令狐的小碟裡。
“嘗一嘗吧。”
令狐拿手裡的筷子敲了敲小魚的肚子,“挺軟的啊,也就是你,要是別人,我嘗都不願意嘗一口。”
“那我真是深感榮幸啊,令狐少爺。”
“你別惡習我,嗯,味道還不錯,焦耳不糊,外脆裡嫩,味道深入其中,很好吃。再來一條!”
“這就是獨自遠洋,被逼無奈的結果,廚藝大長。”
“那你繼續磨練,下次回來,讓我來評判有沒有長進。”
“令狐,你可真是,跟小時候一模一樣!給,讓你一次吃個夠!”
“來者不拒。”
☆、幾許愁絲1
後來有一天,許心在路上遇見抱了一堆作業的老頭兒,過去幫他抱作業。
老頭兒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許心說:“老師,您不是周易老師嗎?算不出來嗎?”
老頭兒笑了,“只記得你不叫葛德了。”
許心嘿嘿一笑,“老師,我叫許心。真是對不住您老,那次也是情急加意外,才騙您的。”
老頭兒意味深長地說:“那就是緣分。許心啊,好名字。”隨即看了許心一會兒,說:“生老病死是必然的,看得開,方能活得好。”
許心的腳步一頓,是啊,老頭說得對,現在的家裡,爸爸臥病在床,小妹不能言,媽媽辛苦照顧家裡的人,卻難免抱怨連連。生,老,病,死,本就是人生的必然,不是災不是難,發生了,埋怨什麼都是枉然,看得開,方能活得好。
許心立馬給家裡打了個電話,那邊接了起來便掛了。
許心知道一定是暖暖接的。
“哥,我很想你!”
“我也很想你!爸媽怎麼樣了?”
“還好了,你寄的錢,前兩天媽剛買了藥。醫生說,只要有藥,就不會繼續惡化。”
“嗯,我不在家,你代我好好照顧爸媽。”
“那是一定了。你什麼時候回來啊?你都走了很長時間了,我感覺好幾年都沒見過你了。”
許心看著簡訊,開心地笑了。隨即低頭繼續邊走邊發。
“我才走了兩個多月,就好幾年了啊!你個小丫頭還學會撒嬌賣萌了!”
“哈哈,在你跟前,我就是妹妹啊,難道哥哥不允許妹妹如此向哥哥表示思念嗎?”
“你個小嘴最會說話,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你回來啊!你回不來,你就收拾不著!哈哈!”
夜幕悄悄的降臨了。
池塘裡的荷花競相綻放。
路晴和許心背靠背,投靠頭,眯著眼,坐在月下。
“世間花葉不相倫,花入金盆葉作塵。
惟有綠荷紅菡萏,卷舒開合任天真。
此花此葉長相映,翠減紅衰愁殺人。”
“李商隱的詩?”路晴問。
“是啊,名曰,《贈荷花》。”
“我記得他的《暮秋獨遊曲江》。
荷葉生時春恨生,荷葉枯時秋恨成。
深知身在情長在,悵望江頭江水聲。”
“李商隱最會抒情,能寫得出‘十年生死兩茫茫’的詩人,寫荷花也是彰顯著人生的喜怒無常。”許心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一池荷花,紅的白,綠的藍,水天相接,映出一個淡淡的圓月。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