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嚴重麼?
寢殿中掛著寶藍色的紗幔,雕花窗緊閉,裡面空氣並不流通,那股藥香更是濃郁。
躺在床中錦帛之中的,是那張小巧而蒼白的臉,宿汶像是睡的並不安穩,時不時的會痛苦的皺起眉頭。
妖子藎突然有些愧疚。
不知道為何,看著宿汶的臉,妖子藎總會覺得他很美,美得想讓人沉淪在他臉上一樣。
宿汶和魅璃不同,雖然兩人都是美,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又是不一樣的。
而且,宿汶不能說話,或許,這一點,真的能讓人泛起同情吧?
妖子藎看著床邊空了的藥碗,再次看了眼宿汶,轉身離去。
怪不得,能得離冥這般重視,果然是不同的。
……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月泤弦就那樣呆呆的看了離冥許久,脖頸上的鮮血早已把身上的衣衫沾溼。
青衣襯映著奪目的紅,格外觸目驚心!
腦海中一幕幕迴盪著那些之前的事情,該有的,不該有的,想說的,不想說的。
一點一滴的回憶都不想放過!
晨風盪漾,吹入弱陽。
一片楓葉隨風旋進了殿中,在空中打了幾個轉兒,然後落地,寂靜無聲。
月泤弦被那紅楓吸引,緩緩站起身,踉蹌了兩步,將那紅楓葉拿在手中,若有所思。
離冥依舊是在酣睡。
月泤弦走到紅木桌前,不顧自己脖頸上的傷口,閃著淡淡白光的手指在桌上翩然移動,兩張潔白的紙留在桌上,月泤弦再次幻化出了筆墨,不捨的看了離冥一眼,含淚落筆。
兩張紙,整整兩張。
蠅頭小楷,字跡清秀,一點一滴,一筆一劃,清晰無比。
紙上完整的寫下了,她是為何女扮男裝,又是為何在離冥身邊待著,對他又是怎樣的心意,每一點,都寫得清清楚楚,將一份真心剖析的格外清晰,但始終未提的,就是凝露的脅迫。
這並不是說月泤弦如何高大,只是這兩張紙,在她心中是一份真心,一份鍾情,其他的雜質,她不想和這份真心相配。
紙上寫的很清楚,就算離冥還願與她做知己,那一月之後,再會!
她知道離冥不會中意她這份真心,於是就說,知己難逢,男女無分,若是離冥同意兩人做異性知己,她便從此絕了對離冥的念頭,而霂風師兄那邊自然也好交代,就算以後凝露那這個威脅,自然也是沒有什麼用的,現在唯一的,就是,看自己怎麼樣將這份不該有的感情割捨掉了!
長痛不如短痛,反正早晚都是要痛的,還不如揮刀斬亂麻!
若君不怪,一月之後,江柳湖畔,古琴掠弦,薄酒兩杯,敬候知音。
寫完這句,月泤弦心中早已痛的麻木,不知是什麼滋味。
她心中明白的,雖然白紙黑字如是說,可心中想忘掉一些該忘的,還是需要時間和勇氣!
若是有一天,她真的製成了忘情水,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喝下去,從此,月泤弦再也不是有情之人!
苦情,苦海,不為君!
筆落。
月泤弦輕咳一聲,嘴角已然有鮮血溢位,不動聲色的用修長的手指抹去,將紙張重合,放在窗下的紅木桌上,並將手中那片醒目的紅楓放到了紙上,這麼顯眼的顏色,離冥應該不會忽視。
月泤弦再次看了離冥一眼,一襲青衣轉眼消失。
楓葉輕搖,如同在天空中片片遊動的雲霞。
其實,月泤弦還有許多事情沒有說,這次來看離冥,本想著就是訣別了,可是,心念一動,還是不甘心,一月之後,若是離冥不怪罪她,那兩人依舊像是之前那樣,無情無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