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暖暖的腦袋才是真的鏽到了,完全無法思考,她滿腦子都漂浮著“不妙”兩個字,等這兩個字刷屏似的過掉後,“完蛋”兩字就冒了出來開始新一輪的刷屏。
她覺得不能期待自己醉了後會有什麼正常反應,平常她都不敢讓自己喝醉,以前大學為室友慶生,不小心喝醉了,結果第二天同寢的室友們一個個對她醉酒後的反應忌諱頗深,從那以後但凡是一起出去吃飯都不敢讓她喝酒了。
可不是嘛,上次因為一杯高度酒醉了後,還吐了寧先生一身酸水呢!這一回該不會故態重演吧?
那真是——太可怕了!
此時暖暖卻不知道,她做了遠比吐酸水還要可怕無數倍的事情。
暖暖猶豫著是直接走人,還是和男人打聲招呼再走,她挪著小碎步,想著如果男人睡著了,那她就乾脆走人,不禮貌也總比留下來面對尷尬要好。
“寧……”正準備叫一聲寧先生,看他有沒有睡著,後者就已經睜開眼睛看了過來,提前告訴了她,他是醒著的,閉著眼那是閉目養神。
“頭暈嗎?”
暖暖愣了愣,反應過來他是在問她,趕緊搖頭說道:“不暈。”那老酒後勁足,容易醉人,卻不會叫人醉後頭疼,確實是外頭很難遇見的好酒。
“我醉後沒吐吧?”暖暖小心翼翼地問道,她打量著男人的臉色,再次失望地發現想從其面部表情上看出點什麼比登天還難。這摸不著深淺的樣子讓她心裡更是忐忑。
“沒有。”從他嘴邊吐出的兩個字叫暖暖頓時心安了一點,可是他緊接著說的話瞬間就擊斷了她腦子裡的神經。
男人看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還有,我不叫寧小悠。”
寧,小,悠……
暖暖無風也凌亂了,她醉後都說了些神馬?
男人站起來,走到她面前,因為海拔差,他的目光由上而下的看著她,黑得幽深的眸子裡隱隱流轉著一層蠱惑人心的光澤,道:“我想知道,你到底從哪裡得出‘我是被撿來的’這個結論,嗯?”
嘎嘣,暖暖都能聽到腦子裡神經崩裂的聲音了,這比聽到世界末日還要驚悚一百倍啊一百倍!
“……我錯了……”暖暖乾巴巴地道歉,她拿出了自己最真誠的眼神,最可憐的語氣。企圖在男人秋後算賬裡少受些苦頭。
“我是不是看起來很老?”
“?”暖暖腦門上掛著一個大燈泡,她不明白男人突然問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抱著我喊爸爸。我該認為……這是我佔了你的便宜,還是你佔了我的便宜?”男人右手繞到她身後。觸上她的後頸,指腹摩挲著後頸上那塊最滑膩的面板,那個地方也是人體一個致命的弱點之一。
暖暖只覺得頭皮發癢,從後頸與男人的手接觸的地方分出兩絲酥麻,一絲往上躥進大腦,一絲往下躥進尾脊,她心驚膽戰的,有種命懸一線的危機感籠罩著她。
她實在無法想象自己抱著男人喊爸爸是什麼樣的情形,她對那個醉酒後就像精神分裂的自己已經無力吐槽了。
這是暖暖第一次聽到他一次性對她說這麼多話。可是她一點感覺不到高興,滿腦子空蕩得只剩下“完了”兩個大字。後頸撫著的手指力度越輕,她的心提得就越高,真怕男人氣怒之下一個嘎嘣就把她給解決了。
“寧蘇悠。”
“啊?”暖暖睜著眼睛看他,覺得自己完全沒有跟上對方的節奏,這都跑哪去了,為什麼她突然聽不懂了……
“我允許你叫我的名字,但是,記住。不要再叫我,寧,小,悠!”
“……”暖暖表情呆呆的。
後來她怎麼離開這個小院子的。暖暖到老都還覺得發矇,可見當時她走的時候是完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