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
“大司徒的意思便是,是戰是降只看我們的念頭了!”王常的目光掃過殿中諸將,聲音依然很平靜。
誰也沒有說話,誰都知道,無論是戰是降,都絕不容易選擇!但每個人心中都對劉寅的安排生出一絲欣慰。可以看出,劉寅對昆陽諸將的信任,對昆陽諸將的期望,更明確地表明,更始大業全在昆陽諸將的一念之間,這對在場每個人都是一種莫大的鼓舞。當然,這也是一種壓力,是以誰也沒有說話。
王鳳也不說話,他也明白了劉寅的意思,可這塞到他手中的卻是一個燙手山芋,誰抓這山芋,都只會燙得滿手起泡。
“你們也出出主意呀!王邑的大軍已經包圍了昆陽,如果要突圍現在還來得及!”王鳳沉吟許久,吸了口氣道。
眾將依然無語,劉寅既然送來了兵符,就不希望他們突圍,這比任何話語都要沉重和直接,它的分量使得眾將不能不戰。
“我認為只有突圍,否則惟有死路一條!”李軼吸了口氣道。
“是啊,我們這區區萬人何以能敵王邑百萬大軍?與其螳臂擋車與城共亡,倒不如儲存實力,他日捲土重來!”張卯也附和道。
“眾將以為如何?”王鳳又向眾人問道。
立刻有大部分人贊同張卯的說法,只有王常和劉秀等少數幾人依然無語。
“大將軍以為如何?”王鳳又將目光投向王常,詢問道。
王常卻把目光投向劉秀,眾將也隨即將目光投向劉秀。
劉秀稍作沉吟,肅然道:“如果我們就此突圍而出,的確可以儲存實力,但我們所取得的一切成果都將付之東流。不僅如此,我們更會讓天下英雄小視,想再捲土重來只會付出雙倍或是更大的代價!試問,我們下次再捲土重來時難道就不會再遇到這種情況嗎?此刻天下諸路義軍正以我們馬首是瞻,而我們這支乃漢室正統,如果遇上困難便退、便避,又如何能再取信於天下?又如何能夠讓將士們再生鬥志?何況即使我們能夠退到綠林山又怎樣,我們十餘萬大軍靠什麼生活?綠林軍已有過先例。此際已是五月,再過兩月正是酷暑,山中能夠容下我們這十萬餘人嗎?”
眾將不由得沉默了,誰不知兩年前的綠林軍也有十餘萬戰士?可是在山中一場瘟疫而死去近半,鬧得大軍四分五裂。現在退回綠林山,正趕上酷暑,誰能肯定這十餘萬戰士能受得了?而且王邑既已發展百萬大軍,難道會輕易放過他們?必會徹底清剿,他們的日子絕不好過!
“可是,這總比在此城等死要強一些呀?”張卯有些忿然地道。
“誰說是等死?我們依然有希望!”劉秀肯定地道。
“我們有希望?”李軼訝問道。
“自然,大哥送來這兵符,不只是希望我們戰鬥守住昆陽,更是告訴我們,他很快就會趕來。”劉秀肯定地道。
“大司徒很快就會趕來?”王鳳也有點訝然問道。
“不錯,兵符乃是代表三軍之帥,帥不離印,大哥送來了兵符,只是表示他暫時分不開身,但很快就可以趕來!”
“為什麼?”
“因為宛城旦夕可破,他自然是先破宛城才來救援。如果我沒估錯的話,宛城在這幾天之中必定能破!”劉秀肯定地道。
“光武將軍好像很有信心!”張卯不以為然地道。
“當然!宛城之中只有兩月的糧草,但此刻卻支援了近六月,城中早已是箭盡糧絕,能支撐到今天已是個奇蹟,因為他們等待著援軍,如果他們發現援軍遲遲不到,自然會舉城而降!”劉秀道。
“但是現在他們的援兵已到了,難道他們連撐幾天也撐不了?”王鳳也有些不以為然。
“不錯,他們的援軍到了昆陽,但並不是到了宛城,宛城內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