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人。周立人緊盯這那輛火車的後車廂。敵人可能正看著他走上前,他卻不得不眼觀四路,耳聽八方:運貨車、十字路口、街道兩側的視窗。
事情發生了,他從來沒想到會是這樣。刺客直接迎上來。在停著運貨車的街角,他不知道從哪兒鑽了出來,身材矮壯,身穿一件黑色襯衫,雙手端著手槍,槍口裝上了消音器。
多年的戰鬥經驗告訴他,得快速閃避,周立人朝刺客扔出手中搭著的軍衣,臥倒在路上,敏捷地滾到路邊。黃色的軍衣劈頭蓋臉向刺客飛去,刺客用一隻手撥掉軍衣,將槍口抬抵,瞄準。但他已經慢了一步,滾到路邊的周立人手中的槍已響了,子彈擊中了刺客的胸部。
這時那輛運貨車駕駛室的車門開啟了,從車裡跳出來的是周立人的警衛營長李長江。李長江一跳下車,便用雙手抓住刺客的槍身,向上向後猛扭。那刺客一低頭,用手搬住了李長江的腿,用力把李長江摔倒在地。從車上又跳下一個周立人的衛士,攔腰抱住了刺客。刺客一肘打在那衛士的後腦上,又一腳將另一個衝上前來的衛士踹倒。
韓濤以令人吃驚的速度衝上來。他那緊握的拳頭擊中了刺客的臉,她的膝蓋猛擊刺客的腹部。這一擊力大無比,那人正要彎身,卻被剛從地上爬起的李長江死死扭住了一隻胳膊,有一個衛士衝了上來,一掌砍在這個刺客的後腦上。
其他人都衝了過來,把那個刺客拖進了運貨車。
李長江替周立人撿起軍衣,交給了他。周立人藏好了手槍。“我們有輛車停在這條這條岔道上,”他對陳楓說,“我得趕快回到營房,審訊的事就歸你們了。”但此時,陳楓正在看著最近那家餐館的視窗,他看見一個女人的頭映現出來,她正讓侍者給她點菸。那女人吸了一口煙,正一個人就餐。
女人坐在餐館裡臨街的窗邊,她從手提包裡掏出了精緻的化妝盒,開啟化妝盒,迎面就看到一面玻璃,她藉助這面玻璃觀察著街上的動靜。特別小組凌厲而成功的行動,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決定報告
必須包括這點。她等了十分鐘,然後付了賬。
離開餐館的時候,她沒理會那幾個男人愛慕的目光。她迅速向停在四百多米外的一輛白色小轎車走去。城外,路上幾乎沒有車輛,不到一個半小時,她就到了目的地。
目的地是個有著上千年古老歷史的老鎮,在一座山谷的中間,是由水渠、明清時期的街道和房屋組成的迷宮。她的神經開始緊張起來,他擔心的是將要見到的人。他不會善待傳遞壞訊息的人。
已是凌晨兩點,女人停好汽車,在一條小路上走了一段距離,轉向一個爬滿紫色的牽牛花的小巷,在一個很古老的宅院門口停了下來,她掏出一根菸,點燃,抽了一口,紅色的火星刺破了夜的黑暗,她左右看了一下,扣動了門上的銅環,發出了二長三短的敲門聲。
沉重的大門啟開了一條縫,一個僕人模樣的男人看了她一眼,就讓她進了屋。
“沒成功,山田失敗了。更糟糕的是,他被軍統局的人活捉了,裝上一輛車帶走了。”
她不知道上司聽了她的報告以後會如何反應,她極想擺脫這種尷尬的語言環境。在這所宅院二樓的一間蒙著藍色窗布的房間裡,梅機關的特務長鈴木大佐坐在一張雕著花的桌子後面,桌上的乳白色燈泡上遮掩著一塊深紅色的布,檯燈只投射出一點微弱的光芒。他隔著那張雕花的木桌,面對著她,一言不發。
“四面八方都是軍統局的人,這是我在餐館裡看見的,山田單槍匹馬陷入了他們的圈套。”
“他這不是去投羅網,而是去佈網,一張很大的極其珍貴的網。”
鈴木很胖,看上去有五十來歲了,她的頭髮已經謝了頂,黑黑的粗粗的鬍子撇在嘴角的兩邊,眼鏡的鏡片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