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因為，當初南天門想要將我收入麾下，我沒有答應，南天門便將她定為了二星敵人，在我遠出之時，下了殺手。」
他的聲音，依舊平淡，在場眾人的心神，卻是齊齊一震。
「從那一刻開始，我重新修煉，提升日月和九州，不惜用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注，踏入古邪之道，進入了九天。」
「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報仇。」
「但……南天門太強了。」
魔發劍神一聲輕嘆。
他何嘗不想親手破碎南天門？
那染血的長裙，許許多多冰冷的屍骸，他現在仍然記得一清二楚。
只不過，自從他前往九天之後，他就非常明白，只要他的真身無法抵達九天，他沒有自我封神，無論他變得有多麼強，都無法將南天門打碎。
「師尊曾說，人死之後，將會進入魂界，進行六道輪迴。」
「當我看到你自我證帝，有著破碎南天門希望之時，便如釋重負，迫不及待用這樣的方式，將偌大的責任，全部壓在了你的身上。」
「我只想早點結束，去試試能不能再見到她。」
魔發劍神道：「所以，你不必多想，從頭至尾，是我在算計你，而我只是一個已經退縮，已經迷茫的懦夫。」
每一字，每一句，像是具備了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整個湖泊上緩緩盪開，讓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了。
懦夫？
一個敢犧牲自己生命，舉劍南下之人，是懦夫嗎？
「秦南，待你封神之際，將有更為可怕的兇險，我留下的這三道劍胎，其中兩道具備了我巔峰時期五成修為，希望到時候它們能助你一臂之力。」
三縷劍光微微一晃，魔發劍神的虛影浮現而出，看著秦南，道：「作為盟主，能否跟你提一個要求？封神之後，帶著這第三道先天劍胎，帶著反天盟的人，一起去打碎南天門。」
「前輩，我——」
秦南剛想開口，他還有小蟲等人，同時感受到了什麼，低頭看去。
只見到，鬼武大帝、虛妄大帝、古雷大帝等等無論曾經和他有仇，還是曾經和他毫無關聯的修士們，從諸多大殿中一一飛出，飛到半空之中，排列成對，齊齊抬頭，目光直視著秦南。
雖然他們什麼也沒有說，但是此時此刻，無聲勝有聲。
他們的眼神，已經將他們的所有心意，全部傳遞到了秦南的心靈中。
「雖然作為一個前輩，算計一個晚輩，著實不好，而且我僅僅給你留下了這兩道先天劍胎，偌大的反天盟，也只剩下了最後百人。但，能否再讓我算計一次？」
「從今開始。你，便是反天盟盟主。」
魔發伸出手來，掌心之中，一枚令牌，閃閃發亮。
霎時之間，整個時空，彷彿在此凝固。
雖然與那外界鋪天蓋地的殺機相比，他們這裡的一切，都顯得非常渺小，但是不知為何，卻有一種無形的莊重和肅穆，在不斷蔓延。
這，不僅僅是一場盟主之位的更迭，更是一種意志與責任的傳遞。
「晚輩……」
秦南深深吸了口氣，眼中的目光，直至最後，變成了一抹如鐵般的堅定：「定當，不負所託！」
他單膝下跪，在這數百人的眼中，將那枚閃閃發光的令牌，接到了手心。
第1405章 破碎之器
戰神，不跪天地，不跪權貴，不跪強者，只跪父母與師尊。
這一次，秦南單膝下跪，跪的是對於這份意志和責任的鄭重。
無論魔發是迷茫也好，是倦怠也罷，他只知道，魔發劍神徹底相信他。
相信他遲早有一天，將南天門打碎，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