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說的是過來,而非趕過來,隱指這一切,本就是他安排好的,而非臨時接到訊息才過來。
所以,這一翻話,細細推究的話,句句都在說,此事有陰謀!
Peter原本是一副氣憤填膺的模樣,將炮口指向研究所、指向司墨;在聽到端木西的問題後,原本鎮定的眼神略顯得慌亂起來:這個女子,怎麼這麼犀利!
那人的跳樓時間因為心理諮詢人員的阻撓,比原計劃晚了30分鐘,也就是在他自殺之前15分鐘,他們就通知了媒體!——這,怎麼能說、怎麼敢說呢?
只是,這個女子剛剛過來,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Peter一時間斗大的汗珠直往下流,而坐在他身旁的廠長吳軍見狀,忙接過話題,一派蠻橫的說道:“這件事情發生突然,大家都忙著救人去了,哪兒會記得具體的時間呢,端木小姐在這種時候問這種問題,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他自以為這番說話,非常得體,既解了Peter的圍,又堵住了端木西的嘴。
卻不知,他已在不知不覺中掉進了端木西早已設好的語言圈套——她知道Peter不敢回答,就等著吳軍跳出來說話。
見他語無倫次的說完,端木西嚴肅的問道:“請問這位是工廠負責人嗎?”
見吳軍驕傲的點了點頭,端木西頓時肅下臉,冷聲說道:“工友出了事,工廠負責人不是應該第一時間去跟隨處理嗎?怎麼還有時間坐在這裡開記者招待會?難道你們是希望媒體大肆曝光,而影響全部工人的情緒,讓他們繼續出事嗎?貴公司一直想低調處理此事,此次卻如此的高調,難道曝光能給貴公司帶來什麼好處嗎?請問這是大中華區的決定還是總部的決定呢?”
面對端木西突然由淡然鎮定變得凌厲激越的語氣,連續的五個追問,步步緊逼,讓吳軍和Peter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說完不理吳軍的目瞪口呆與瞠目結舌,轉頭對司墨說道:“司醫師,您看這事兒怎麼處理?媒體都在這裡,這種公眾影響力對工人的心理影響會很大!”
司墨點點頭,鎮定的對在場媒體說道:“各位媒體的朋友,剛才端木小姐的問話,大家當是明白這件事情的問題在哪兒了!但如我剛才所說,現在不是追究責任和追查問題的時候,為了所有的工友的安全和心理平復,我在這裡懇請大家,不要將今日的事情曝光。對於賽亞工人連續自殺案件,心理研究所工作人員在杜小姐的幫助下,已經深入員工內部,與員工同吃同住同工一起生活了半個月,具體內情我們已經形成了詳細的報告,目前市委正在就報告內容做探討和研究,我向大家保證,在那位工友脫離危險後,我定親自將有價值的新聞素材發與各位!感謝了!”
在他與端木西雙重心理暗示下,在場的媒體已經認為,這整個事件,充滿了蹊蹺。而如果報道的話,如果繼續有工人自殺,這個罪名就得安在媒體身上了!
所以在事情還沒有明朗前,他們決定暫時性的不報道這個事件,回去報告了上頭再說。
所以他們衝著邀請他們來總裁秘書Linda點頭打了個招呼,便一一離去了。
“唉,唉,你們別走呀!”Linda急急的叫著。
“坐下,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看著Linda一副什麼都不明白的樣子,Peter恨恨的一把將她拉過來,沉著臉,送這幫記者離去。
“這個女人,真是個白痴,現在還不讓他們走,難道想讓他們報道自己陰謀安排了這一切嗎?”想到這裡,不禁斜眼看了一下一直淡然卻又凌厲非常的端木西,心下暗暗嫉妒著司墨:“如果自己有這樣的女子相助,何至於今天如此被動!”
當記者都離去後,會議室的氣氛一時間限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