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而自己在一牆之隔的浴缸裡昏昏欲睡——這樣溫情的生活畫面,她不能想象世上還有比它更飽和的溫情,而這份溫情也要在花崎腦海中預料到即將發生的事之後被摧毀。
她跨出浴缸,站在鏡子面前審視自己的身體。霧氣濛濛的鏡子反射出模糊的胴體輪廓。
椎名從面前一堆雜亂的紙張中抬起頭,望向從浴室走出來的花崎。
原來她並沒有在翻報紙,擺在茶几上的是看上去有些泛黃的舊樂譜。客廳裡充滿了音樂,是自己的那首寫給椎名的歌「Special You」
花崎不敢去聽它。
“唱得真不錯。” 椎名走向CD機把它關掉,做回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花崎走近椎名。
她們互相對視,誰也沒開口談及最近的種種變故,只是兩雙眼睛相對。
花崎發覺自己讀不懂眼前這個人的眼睛了。
“過得還好嗎?”
不好。
一點都不好。
可花崎什麼也沒說,一動不動。
她忘了到底是誰先解開第一顆釦子的,黏在自己未徹底擦乾的肌膚上的襯衣被脫去,褪下身體的最後一道防線。
椎名冰涼的手指在她身上游走,把她整個人體當成細膩的瓷器來撫摸。指尖的煩躁沒了。每個橢圓剔透的指甲仔細地掠過她的肌膚,若淺若深。
花崎聞著對方身上熟悉的清香,她感覺可以在那個曾經屬於自己的肩膀裡繼續沉溺,墜落。她一再阻止理智向她對抗。
椎名一如往常地吻她,而比平時更深入了幾分,似是用了幾分蠻力。
“我愛你。”
花崎聽見這句話已經要瘋了,這是椎名頭一次說,即便是前日交往的時間,也未曾聽過她說這樣的話。這句話又是什麼意思?在即將離開自己的時候,在肌膚之親的時候,在對方懷中紊亂地呼吸的時候。
她手指撫摸她濃密的黑髮,顧不上胡思亂想,只是將雙臂環繞對方,無意識地作出每一個動作加深後的反應。
她沉淪了,無法將椎名放開,即便是最後一次,即便未來將會暗無天日,她都不願放開她。
帶我走吧。
她突然說,你帶我走吧。
眼淚在她眼圈裡轉來轉去。求求你。帶我走吧。
☆、獨處的時間
“加藤,快來幫我一下,箱子裝不下了。”
椎名說完便結束通話手機,她深深地吸氣再呼氣,調節焦慮的心情。她瞥了一眼沙發上散落的衣物和洗漱用品,再看看眼前已經裝滿的行李箱,急躁地心跳也跟著加快。
雖然以前經歷過許多次巡演,但是有那麼一段時間的空白期擺在那,臨走前的椎名不免也緊張了起來。
昨晚椎名失眠了,她覺得自己狼狽的樣子有些可笑,枕邊放著花崎送她的碟,而家裡所有曾經一起居住的痕跡都消失其蹤影。
沒有勇氣,也絕不會回應花崎的那句請求。
這是對自己、對花崎都好的結局。至少椎名自己是這麼認為。
自私、殘忍,但卻現實。
加藤很快就來了,她又帶了一個空的行李箱,將剩餘的東西一併放入其中。
“好了,現在我們去check in,然後在機場把晚飯吃了。”
加藤伸出手整理了一下椎名凌亂的頭髮,這才注意到對方連妝都還沒畫。
見椎名要開口解釋,加藤忙說,“沒關係,我帶了口罩和墨鏡。”
“帶這些東西幹什麼,早就沒人記得我了。” 椎名自嘲地回答。
椎名跟著加藤登機,她們並排坐在商務艙內。
氣氛有些過於安靜,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