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了?”莫景深有些吃驚,“我說你最近不太對頭,你別是紅杏出牆,和那男人珠胎暗結了要來謀奪我的家產吧?”
這男人,哪怕看她一人躺在床上受罪,還是不能放下他並不幽默的多嘴多舌。
秋逸只是淺淺一笑,“反正你也不在乎。”
莫景深坐在她的床頭,摸了摸她的額頭,“嗯,不發燒了,可是還在說胡話,我要是不在乎你,早就把你丟得遠遠的,幹嘛上哪兒都帶你這麼大一包袱?”
秋逸沒回答,看著透明的輸液管,一滴一滴。
她突然就覺得很累,閉上眼睛,又恍恍惚惚墜入夢裡。
紫藤花開得很美,大串大串爭奇鬥豔,香味濃郁得讓人頭疼。
她喜歡這樣濃烈的生命,喜歡這樣讓人暈眩的氣息。
他又一次出現,手捧一大束百合,從身後抱起她,將花推至她懷中。
“秋逸,喜歡嗎?”
光很刺眼,射進瞳仁裡,化作激烈的嘶吼,有女人的聲音和金屬的碎裂。
秋逸慢慢睜開眼,聽到腳步聲越來越近。
“秋逸,喜歡嗎?”
喬言捧著一大束百合,插‘進一旁的花瓶。
秋逸感覺不出疼痛,一把抓上他的手,眼裡滲出點點碎光。
“言,我喜歡百合,喜歡淺藍色……因為姐姐最討厭它們,她討厭什麼我就偏偏要喜歡什麼……”
喬言立在原地,看三分魂魄尚且留在夢裡的秋逸在他眼下呢喃。
在說什麼,在喊什麼,怎麼會痛到滿臉都是淚?
他在遲疑後,俯身將她懷進懷中,手撫進她精短的發,緊緊抱著她。
待她的哽咽平息,他方才鬆開一些,透過她的眼看進靈魂裡一般。
“秋逸,你在說什麼?”
秋逸只記得流淚,只記得因為夢境裡的悲傷滿身疲憊,全然忘了剛剛到底在說什麼。
她傻傻看他,“說了什麼?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喬言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你別想了,頭會疼的。”
“……嗯。”
這樣的擁抱太過溫暖,只可惜——
秋逸猛然想到什麼,即使無力,還是將他的束縛推開,縮著身體往被子裡鑽了鑽。
喬言沒有對她的異樣生氣,“睡一會兒吧。”
“嗯,好。”
她閉起眼睛,眼珠骨碌幾轉,又睜開,小心地回望他的視線。
“……我睡不著。”
想想也對,一連睡了好幾天,怎麼還會缺覺?
他清咳兩聲,“那我們說話?”還有些遲疑,“你會不會累?”
這樣的喬言,忽然好溫柔。
秋逸看著他,白色被單反射在他臉上,面無血色,越發的白。
卻是有這麼一瞬的恍惚,覺得他在笑,在關心她,在害怕她累。
如此完美的臉,如此不真實的他。
心裡那抹早就暗下去的光,因為彼時一句關切,緩緩擦拭淨瓶外的汙垢。
光慢慢流下,衝著她的靈魂,聚合發顫飛昇……
他留下的火,在她全然不知的日子裡,越煽越旺。
“喬言,我夢見你了。”
她傻傻地笑,還有些不好意思地絞著手指。
“我知道,”他語氣很平,“很多女人都這麼說過。”
“好吧。”秋逸一挑眉,“我們以前真的不認識?”
“現在認識也不晚。”喬言展開她掙得雪白的手指,插入五指的縫隙,緊緊扣上,“秋逸,和莫景深分手,他不適合你。”
他的手很大很溫暖,包裹住她,太陽般散發著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