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地錄入一張張報表,等到全稿原樣錄入時,電腦右下角的時鐘已經顯示是晚上九點了。
之前給莫景深打過電話,何媽說他精神不好,已經睡了多時,便沒喊醒他。
若不是如此,秋逸也無法在這地方呆滿六個半小時吧。
耳邊突然就有一串笑聲,盪漾在煦風裡的風鈴一般。
是宋潔兒。
她掙扎幾秒,一直剋制住自己,告訴自己忍忍便可過去。
心內卻被雜草遮蓋,氧氣被盡數捲走,她無法控制自己的雙腳,拉開門,終於得以呼吸。
宋潔兒靠牆而站,被喬言鎖住雙手,緊緊貼住牆面,卻絲毫沒有排斥的厭惡。
她嬌而媚的笑著,櫻唇貼上喬言的眉心。
他沒有躲開,更加親密地回敬,啃咬著她纖美的下巴。
空氣裡滿是曖昧與慾念的氣味。
她失魂落魄地看著,看心內的傷口如何被一點點撕裂,流著暗紅色、全然無用的血。
宋潔兒忽然移至她面前,甜甜地說道:“秋逸,他是我的。”
“……不是,他不是。”她沒有思考地脫口而出。
“秋逸,”喬言也向她逼近,如此溫柔地望一眼宋潔兒,“我愛她,我們是彼此的命中註定。”
“不是,不是!”
秋逸猛然搖頭,一睜眼,喬言的冷顏近在咫尺,拿一副莫名其妙的神色望向自己。
“喬言,你不是她的,才不是!”秋逸抓住他的胳膊,身子一顫,盛不住的星光又從眼中落下,“什麼命中註定,我才不信!”
喬言眉峰一挑,神色戲謔,“秋助理,你利用補班時間,一覺睡到這個點,直到此刻還仍舊無法清醒——是不是有點太不將我放進眼裡了?”
秋逸用力眨了眨眼睛,辦公室,喬言,哪兒來的什麼宋潔兒?
一件黑色的西服外套剛從自己肩頭滑下,電腦內的檔案正被喬言改版編輯,視線不經意間落到右下角——
竟然已到十一點半!
剛剛的不過是夢境……她猛然鬆手,將喬言就勢一推。
“……對不起。”
喬言往後退了幾步,緊蹙起眉心,對剛剛她下意識的動作耿耿於懷。
因而一把扯過原本蓋她身上的外套,又是嫌惡又是懊惱地往垃圾桶內一摔。
這樣稚氣難平的動作本不該是他這樣年紀的男人所能一次又一次使用的,他卻為了這女人,一天之內接連犯傻兩次。
看著東倒西歪的垃圾桶,和攤滿一地的紙屑,他幾難睜眼。
誰又愛在壓抑之中,看到自己的蠢樣?
喬言一步走得急於一步,用盡力氣將門帶上。
“砰”的一聲響,整個樓層都在劇烈晃動一般。
秋逸愣在原地,看著他一連貫的反常,尚且心有餘悸。
腳邊落過他的外套,如此昂貴的手工西服,就這樣隨手丟棄了。
剛剛蓋在她的身上,是看她睡了,害怕她會受涼才蓋上的嗎?
他不該是維持嚴厲上司的冷血模樣,將她這個被壓迫的小蝦米搖醒,繼續無止境的剝削嗎?
喬言,言,言哥哥……
稀奇古怪的夢,還真是撓頭。
秋逸將檔案存檔,拷進自己的優盤,心想著帶回去再繼續做完。
拎起包時,才看到這一邊的桌面留下了一張淺藍色的手帕。
正是喬言的那一塊。
她不自禁的展開來看,淺藍色的低,銀白色的花,繡工並不精湛,甚至算得上拙劣,花間一角還繡著一個小小的言字。
一定是女人送的吧,她暗自在想。
一定還是他在乎的女人,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