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他下廚給她做晚飯的場景,像仙人沾了煙火,而她,是那讓仙人墮入紅塵的人。
“沒想好?”宋羨魚的聲音在身邊響,蘇玉琢轉眸看向她,點了點頭。
“我勸你還是好好想想事情結束後你跟表哥該如何相處,飯桌上大表哥故意拿你給大舅媽添堵,結果三表哥直接拿他給大舅媽添堵,比起你們這事,大表哥那事更叫大舅媽操心,你也看見了,剛吃完飯,大舅媽就把大表哥叫走了,恐怕又是一通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說教,這會兒估計都忘了你這茬。”
“看三表哥這麼護著你,你也不能辜負他,只想著你姐姐的事,我也算過來人,三表哥看你的眼神,像極了臨淵看我的眼神……”
蘇玉琢不想再聽她繼續說,故意拿手撓宋羨魚的腰,“他眼神那麼冷,我什麼都看不出來,你倒全看出來了。”
“要不怎麼叫過來人?”宋羨魚邊笑邊躲,撞得身後花叢沙沙作響:“好了饒我,我最怕這個……”
正嬉鬧著,蕭愛手裡拿著根冰激凌晃過來,“躲這來了,害我找半天。”
“你們要吃嗎?”她另一手拎著個袋子,裡面還裝著兩個冰激凌。
宋羨魚要奶孩子,不好吃這些,搖了搖頭,順手理了理頭髮,蘇玉琢眼神有片刻的幽暗,轉瞬又是笑盈盈的樣子,“給我一個吧。”
蕭愛直接把袋子遞給她。
下午有課,三人一點鐘就得往學校走,這會兒都十二點多,三人坐著閒聊耗時間。
時間差不多了,宋羨魚招呼兩人一道去學校,蘇玉琢卻忽地捂著肚子,痛苦地皺起眉。
“你怎麼了?”宋羨魚嚇了一跳,忙扶住蘇玉琢。
“肚子有些疼。”蘇玉琢並不是裝的,腦門上很快痛出了一層汗。
“冷的吃多了吧?”蕭愛指著石桌上空掉的袋子和殘餘的冰激凌包裝紙,“一下子吃兩個,肯定要肚子疼。”
宋羨魚:“讓三表哥送你去醫院吧……”
“用不著,又不是生病,去了也沒什麼用。”蘇玉琢笑容顯得蒼白,“休息一下就好了,下午的課我沒法去了,你們幫我請個假吧,也怪我貪嘴。”
蕭老夫人回房午休了。
江南聽說這半路撿來的新兒媳吃壞了肚子,又不願去醫院,著實有些不高興,覺得這姑娘真能折騰,到客廳見著蘇玉琢痛苦的模樣,哪怕心裡有看法,場面話還是要說:“不想去醫院,那就叫醫生來家裡給你看看。”
轉頭又吩咐傭人打電話叫家庭醫生過來。
又說:“別在這坐著,去阿硯房裡休息休息。”
蕭硯跟父親在樓上談工作,等他得知蘇玉琢身體不適,蘇玉琢已經在他房裡睡著了。
醫生來過,給開了些祛寒止痛的藥。
蕭硯走到床邊坐下,蘇玉琢側躺著,雙手合十枕在額角,呼吸淺淡均勻,閉上眸子的樣子,不像平日裡那般警惕和疏離。
那個樣子,像路上的流浪狗,被虐待過,拋棄過,哪怕渴望溫暖,當有人試圖接近,它們便會進入戒備狀態,亮起鋒利的牙齒。
蕭硯不知道怎麼想起這個比喻,卻覺得很貼切。
蘇玉琢總裝得對他情深不能自禁,但眼裡的防備與小心,卻是她想掩飾也掩飾不了的。
不禁又想起那日在程如玉的診室門口瞧見一幕,她嚎啕大哭,痛他人所痛。
後來有一段時間,他每次瞧見有女孩落淚,腦海裡都會躍出那天所見。
“你跟爸談完事了?”
蘇玉琢淺眠,蕭硯坐下時就醒了,不過沒睜開眼,當他手落在她頭上,手指一路移動到肩窩裡,她裝作剛醒的樣子,不著痕跡地往後躲,想避開他的手。
蕭硯將粘黏在她脖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