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欣顏疼得臉都白了,什麼也沒說,帶著孩子就離開了學校。
江逐浪見老師說得含糊不清,沉沉的目光看向自家混小子,“你說。”
江易安倒是實話實說,只不過他每說一句,江逐浪的臉色就更難看一分。
老師怕矛盾升級,軟著嗓子勸:“大家都是心疼孩子,就是周庭浩的家長偏激了些,我回頭一定好好與他們溝通,叫他們過來道個歉,你們也別生氣……”
江逐浪沒說什麼,冷著臉沉默了許久,對老師道:“辛苦老師送我老婆過來醫院,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吧,改日去學校跟你道謝。”
老師受之有愧,“道謝就不必了,這是我應該的。”
等老師走了,餘淘淘才說:“那姓周的一家實在不像話,顏顏肚子那麼大,居然一點顧忌都沒有就動手推他,幸好虛驚一場,雖然提前了半個月,也是足月的孩子了,顏顏也沒事,不然我都沒法跟你柳姨交代!”
江逐浪沒說話,視線落在產房緊閉的門上,許久,陰沉沉道了一句:“這事交給我。”
說完,他看向江易安,抬手拍了下兒子的腦袋,“說了多少遍爸爸不在的時候,要保護好媽媽,你就這麼做的?調皮搗蛋讓媽媽去給你收拾爛攤子!”
江易安皺著一雙劍眉,不吱聲,倒是餘淘淘心疼不已,抱著他推了把江逐浪,“有臉說,你自個不也沒保護好顏顏?易安才多大?”
江逐浪不說話了,眼神越發陰沉。
顧欣顏在產房裡觀察一段時間,沒問題後轉去了病房。
宋羨魚她們第二日才知道她因為跟人發生衝突,導致孩子提前出生,中午一塊來看她。
“你家這個跟小愛家的倒是有緣,一天生日。”
一個凌晨,一個傍晚。
聽了宋羨魚的話,顧欣顏望著小兒子開玩笑,“只可惜是親戚,不然能定個娃娃親。”
離開的時候,宋羨魚和蘇玉琢正好遇到江逐浪往這邊來,手裡舉著手機,一面走一面沉聲道:“……你明天帶人去金庭會所做演習,記住,負責一點,該做的程式一個都別落。”
看見宋羨魚和蘇玉琢,他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順便檢查一下消防系統,查仔細點,有一點不合格的都不行。”
宋羨魚回頭看了看江逐浪。
“怎麼了?”蘇玉琢問。
宋羨魚道:“那個金庭會所,是周家的。”
周家在京城也頗有些本事,金庭莊園會所是周家經營最成功的娛樂會所,雖地處郊區,但依山傍水,引得大批上層人士趨之若鶩。
“跟欣顏發生摩擦的那個周家?”蘇玉琢問。
“應該是。”宋羨魚雖不確定,不過結合江逐浪方才的話,也八九不離十,“那周家確實不講理,孩子之間的矛盾非要上升到成人之間的矛盾,把欣顏害得遭了這麼一番罪,也是該教訓一下。”
第二天,休閒娛樂行業就傳出金庭莊園會所因為消防系統不完善,被勒令停業整頓的訊息。
一時間,高興壞了多少同行。
但顧欣顏不知情,周庭浩的父母登門道歉的時候,她著實意外,當天這對夫妻多囂張啊,又是對孩子動手,又是對孕婦動手,她住院時候也不見他們來道歉,她這都出院好幾天、也快把那件事忘了,又過來,態度還這麼誠懇,她能不奇怪?
“那天的事真是不好意思,老周喝多了,一時犯糊塗,才跟你兒子動手,其實小孩間相處哪有不產生矛盾的,我已經罵過他了,庭浩我也讓他跟那個女孩子道了歉,你別跟計較了吧。”周庭浩的母親陪著笑臉,說著又遞上一個看著就華貴的小盒子,“這是給孩子的禮物,一點心意……”
顧欣顏看著那盒子,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