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逐浪正站在草坪上,抬頭衝著揮手笑。
顧欣顏這會兒才回過味來,原來他一早便打了跳陽臺走的主意,才不慌不忙在她房裡賴這麼久。
“顏顏!起來沒?”柳畫橋見顧欣顏不作回應,提高聲音,“再不起要遲到了!”
“起來了!”顧欣顏瞪了江逐浪一眼,邊回應母親,邊走去開門。
“幹嘛還反鎖門啊——”柳畫橋的話沒說完,視線觸及顧欣顏脖子時頓了頓,後面的話也忘了說。
“我就隨手擰了一下,餘姨起來了吧?你們先吃飯,我收拾一下就過去。”顧欣顏笑眯眯撐著笑,心底有點虛。
柳畫橋皺眉,眼神古怪地看著顧欣顏。
顧欣顏被看得不自在,抬手整理了下肩帶,又順了順頭髮,“媽,您幹嘛這麼看我?”
柳畫橋沉默地看了她好幾分鐘,留下一句:“化個妝再下樓吧。”
然後轉身去了。
顧欣顏一頭霧水,不明白母親此話何意。
但當她走進衛生間準備洗漱,從鏡子裡看見自己脖子裡一抹紫紅色的痕跡,如遭雷擊,渾身涼透,頓時明白母親古怪的眼神、古怪的話是為什麼。
“江逐浪!”顧欣顏咬牙,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這麼明顯的痕跡,他不可能沒看見!
看見卻不提醒,不是故意是什麼?
顧欣顏腸子悔青,昨晚為什麼要留那流氓過夜?
洗完漱,她聽話地化了個妝,順便把脖子裡惹人遐想的痕跡遮蓋住。
樓下,江逐浪正和柳畫橋、餘淘淘閒談,柳畫橋神色坦然,顧欣顏心虛,走過去打招呼。
“去吃飯吧。”柳畫橋招呼眾人去餐廳,笑容得體,但目光掃過顧欣顏,顧欣顏明顯感覺到其中的不悅。
“……”顧欣顏遷怒江逐浪。
江逐浪被瞪,內心是茫然的,他又怎麼惹她了?
飯後,他主動提出送顧欣顏去上班,顧欣顏正要拒絕,餘淘淘笑著開口:“訂完婚顏顏就是你未婚妻,你不送,誰送?”
“顏顏不用跟他客氣,儘管使,男人就該疼老婆。”
顧欣顏、柳畫橋:“……”
顧欣顏看向柳畫橋,柳畫橋笑了笑,“去吧,開車慢點。”
餘淘淘和柳畫橋站在主門廊簷下,目送兩個孩子上車離開,感嘆道:“瞧這兩個孩子多般配,看來咱們一開始沒撮合錯。”
柳畫橋想到在女兒脖子裡看到的痕跡,她是過來人,自然知道能留下那種痕跡,說明這兩人關係已經很親密了。
昨晚睡前還沒有,可見夜裡這兩人在一塊了。
倒也不能只怪江逐浪,最該怪的是自家那個不爭氣。
唉……
柳畫橋心裡嘆氣,真是操碎了心。
……
另一邊,江逐浪開著車,跟顧欣顏說中午接她去挑禮服和戒指,昨天下午出去轉了一圈,沒遇到滿意的。
顧欣顏沒理他。
“生我氣了?”江逐浪過來握她手。
顧欣顏躲開。
江逐浪笑:“還在為早上的事不高興?我不是沒讓柳姨發現麼。”
“你還好意思說這個,我脖子裡被你親出印子,你沒看見嗎?”
江逐浪倒是坦然承認,“看見了,怎麼了?”
顧欣顏見他一臉無辜,氣得不行,居然還問怎麼了!
“我媽也看見了,你說怎麼了?”她噘著嘴,“她肯定猜到昨晚我跟你在一塊了,肯定很生氣。”
“柳姨說你了?”江逐浪抽空看了眼顧欣顏。
“那倒沒有,就是不高興地看了我幾眼。”顧欣顏想到母親失望的眼神,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