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回頭,看見蕭讓眉拿著一把刀。
她被嚇醒了。
外面已經大亮。
身邊沒有人,宋羨魚摸了摸,季臨淵應該起床有一陣了,被窩裡沒什麼溫度。
拿過手機,才六點鐘。
宋羨魚閉眼又躺了一會,才起床,收拾完下樓,正好看見季臨淵頭髮微溼從公用衛生間那邊過來,想來他是已經鍛鍊過。
不會臥室洗澡,可能是不想驚擾她睡眠。
這般想著,宋羨魚又想到剛才的夢,忽然矯情起來,撒著拖鞋跑過去抱住男人的腰。
“怎麼了?”季臨淵摸了摸小妻子柔軟的頭髮。
“我們結婚多久了?”宋羨魚悶悶的聲音傳來。
季臨淵幾乎沒有考慮,直接說出來:“47天。”
“都一個多月了啊。”宋羨魚對時間沒有很強烈的概念,還真記不得結婚幾天了,“我是不是沒叫過你老公?”
當今社會風氣開放,小學生都能互叫老公老婆,太過隨意,宋羨魚在這方面思想比較守舊,沒結婚前她從不會像別的同齡女孩那樣粘著男朋友嗲嗲地叫老公。
結婚後,不是沒有想叫的時候,不知道為何一直開不了口,覺得有些矯情,也有些難為情。
現在忽然想叫這個男人老公。
這世上最親密的一種稱呼。
摟著男人腰的雙臂緊了緊,宋羨魚喊了聲:“老公。”頓了一頓,又說:“我喜歡你。”
話落,半響,不見男人的反應。
宋羨魚從他懷裡抬頭,剎那間對上那雙深遠湛黑的眼睛。
“你——”
不等她說出疑問,季臨淵低頭含住她的唇,溫柔吮吸。
這個早上,宋羨魚終究沒有從那人嘴裡聽到相同的反饋,依然覺得甜蜜,因為她從透著柔情的吻中讀到了很多訊息。
有些話,不一定非要說出來。
……
今天週一,宋羨魚到學校比較晚,剛進教室,蕭愛就朝她猛揮手,“快過來,這是姑姑叫我帶給你的,開啟看看是什麼?”
那是個漂亮的禮盒。
宋羨魚想起早上的夢,沒有開啟,把盒子推回蕭愛面前,語氣平靜:“幫我還給你姑姑吧。”
“啊?你不要啊?”蕭愛摸著禮盒:“你們怎麼都奇奇怪怪的?尤其是我姑姑,最近可怪了,忽然要把畫廊清空,畫廊裡那些只展不賣的畫多值錢,都給燒了。”
蕭愛十分惋惜,“不想要就賣了啊,不賣送人也好,或者拿回家掛也行,真是暴殄天物。”
宋羨魚拿書的動作有所停頓,爾後翻開書:“那些畫是她的,想怎麼處理是她的自由。”
“我知道,就是有些可惜。”說到畫,顧欣顏湊過來,“你幫我問你姑姑畫畫的事了沒?我媽生日快到了。”
蕭愛拿手捂嘴,眼睛瞪老大:“我忘了……”
顧欣顏:“……今晚回去問,我先把照片傳給你。”
蕭愛道:“不久前殺害我姑姑女兒的兇手終於認了罪,她可能是受了這件事的影響才做那些怪事,你的畫我估計危險。”
“問問吧,不成也沒關係,我再送別的禮物好了。”顧欣顏也不是非要送畫不可。
“那行吧。”蕭愛應下,轉頭又問宋羨魚,“這禮物你真不要啊?”
宋羨魚莞爾,沒說什麼。
蕭愛架不住好奇心,開啟了盒子。
裡面是個小孩的帽子,標籤都沒摘,看大小和色彩款式,應該是給一週歲小女孩戴的,摸上去質地柔軟,做工精細。
“這什麼呀?”蕭愛那帽子往自己頭上比劃,“我姑姑不會傻了吧?給你這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