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東華回憶一陣:“沒什麼機括,就是閒著沒事幹吧。”
連宋靜默片刻,笑道:“你這副鬼樣子也能被四海八荒萬年如一日地稱頌,說是一派寧淨無為板正耿介,還沒有一個人前來拆穿,重霖他也真是不大容易。”頓了頓道:“我特別疑惑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東華沉吟道:“你這麼一說,”
連宋好奇道:“如何?”
東華續道:“我也覺得他不大容易。”
連宋:“。。。。。。”
鳳九玉體橫陳 ,直挺挺地躺在桌子上,聽到他二人的腳步聲已近得響在耳朵畔;心中其實有些糾結,她糾結著,自己怎麼就一時鬼迷心竅地變成一塊帕子了,即便要躲著他們,變成帕子也算不得周全,何況是這麼雪白的一張帕子,又躺在這麼雪白的一張桌子上,一定是有些突兀的罷,會不會一眼就被人認出來呢?
糰子已在一旁給兩位尊神見了兩個禮,乖巧地叫了聲帝君爺爺,又叫了聲三爺爺。連宋許久未在私底下見過這個侄孫,撫著糰子的頭趁勢關懷了幾句他近日的課業。糰子一條一條認真地回答完,抬頭正見鳳九變的那張帕子被東華握在手裡頭正反打量,頓時呆了。
連宋亦回頭,道:“這個是……”
東華面不改色:“我遺失的一方羅帕,找了好幾天了。”
糰子不敢相信地睜大眼睛,想要嚴肅的反駁,卻記起鳳九的叮囑,張開嘴又閉上。看到東華不緊不慢地將他的鳳九姐姐疊起來,小臉皺成一團,肉痛地囁嚅道:“你、你輕一點啊,鳳 ……帕子她可能會覺得有點疼……”
連宋疑惑地拿扇子柄指向東華手中,道:“可這式樣,明明是女仙們用的,怎麼……”
東華氣定神閒地將疊好的帕子收起來放進袖中:“聽說我是個變態,變態有這麼一張女仙才用的帕子,有什麼好奇怪的?”
袖子裡的帕子猛抖了抖,連宋詫了一詫,又往他的袖中猛看一眼,回過味來,呵呵道:“不奇怪,哈哈,誠然沒什麼奇怪。”
被疊在東華袖子裡的鳳九,一路上感到十分地憋屈。
倘若時光倒回,她覺得自己一定更長腦子一些,至少變成棵樹,就算東華憑著非凡的修為一眼看出她這個竭盡全力的障眼法,她就不信他還能把她拔起來在扛回去。
事已至此,要脫身著實是困難,除非她不顧青丘的面子,在他面前現出她青丘女君的原身來。但他十成十已看出她是個什麼,如此作為,多半是等著拿她的笑料。若是她一人做能一人當,丟個臉也怨不得什麼,反正她也挺習慣這種事,但她如今已承青丘的一個君位,樁樁都繫著青丘的顏面,若這樁事傳出去被她父君曉得,定是逃不了一頓鞭子。她暗自地悔了一陣,又暗自地掂量一陣,決意還是隱忍不發,死不承認自己是青丘的鳳某,扮作一張貨真價值的帕子,興許他得不著什麼趣味,便將她扔了也好。
諸事一一盤點穩妥,她一陣輕鬆,方才為了不被人瞧穿,特意封了五感中的四感,此時卻於辨位不便,遂分了一些術力出來,啟開天眼。
雙眼一眨,瞧清楚已到了東華的宮邸,許是後院,只見得滿牆的菩提往生長得枝枝蔓蔓,是一道油綠的破圖掛在牆垣上。嫋娜的綠藤晃了一晃,月亮門旁現出了一個月白衫子的身影,卻是一向隱在十里桃花不怎麼搭理紅塵俗事的折顏上神,後頭還牽著個小旋風一般的糯米糰子。
鳳九一愣,回過頭來,頓時感佩糰子的悟性,覺得他竟曉得去求仙格最高又護短的折顏來救她,而不是去招他那個一貫愛看她笑話的孃親,方才真是小瞧了他對姊姊的情誼,對這個小表弟立時十分的愛憐。
折顏一番寒暄,讚賞了幾句東華的園子,又讚賞了幾句他手旁那個瑞獸香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