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鶴,對她而言都沒有什麼分別,也談不上會不會更受傷之類。她那時無論是身上還是0上,那些傷口雖還未復原,但不知是這一番蛻變的經歷陣痛得太厲害以至於麻木還是什麼其他原因,反而再也感覺不到疼痛。
梵音谷中,烈日炙烤下,偶爾可聞得幾聲清亮的蟬鳴,燕池悟在一旁越發說得有興致:“傳聞裡雖說的是新婚當夜姬蘅不知所蹤,但是老子從一個秘密的渠道里聽說,姬蘅那一夜是和從小服侍她的那個小侍衛閩酥私奔了。”他哈哈大笑一陣,“洞房花燭夜,討的老婆跟別的男人跑了,這種事有幾個人扛得住,你說冰塊臉是不是挺倒黴的?”
鳳九愣了一下,她那夜離開九重天后,便再未打聽過東華之事,聽到燕池悟談到姬蘅竟是如此離開的,一時訝然。但她對燕池悟所說還是有所懷疑。她尚在太晨宮時,見到姬蘅對東華的模樣,全是真心實意地欽佩崇拜,或許還有一些愛慕,並不像只將他當做一個幌子,此事或許另有蹊蹺也說不定。
漸漸有些雲彩壓下來,日光倒是寸寸縮回去,這情形像是有雨的光景。鳳九一面看了看天,一面瞧見燕池悟仍是一副笑不可抑的樣子,與她此時回憶了傷感往事後的沉重心情不可同曰而語,略感扎眼,忍不住打擊他一兩句:“英雄你既然也喜歡姬蘅公主,她同旁人私奔又不是同你私奔,何況她雖未同東華行圓房之禮,終歸二人同祭了天地,還是應算做夫妻,終歸比你要強上一些,何至於如此開心。”
燕池悟面色奇異地看向她:“同祭了天地?你不是東華府中的家眷嗎,奇怪,你竟不知?”
鳳九愣了愣:“知道什麼?”
燕池悟撓了撓頭:“冰塊臉並沒有和姬蘅同祭天地啊,聽說他養了只紅狐當做靈寵,祭天前忽然想起要瞧瞧這隻靈寵,命仙官們將它牽來,令旨吩咐下去,才發現這隻靈寵已不知失蹤多久了。”
鳳九站起來打斷他:“我去瞧瞧這個突出的扇形臺有沒有什麼路可上或可下,一直困在此處也不是辦法。燕壯士你講了許久,興許也累了,我覺得咱們還是多想想如何自救。”
燕池悟在她身後嚷:“你不聽了嗎?很好聽的。”兩三步趕上她,仍然絮絮叨叨,“後來冰塊臉急著去尋那隻靈狐了,也沒來得及和姬蘅行祭天禮。說來也真是不像話,他還跑來找過老子要那隻走丟的狐狸,以為是老子拐了去,老子長得像是會拐一隻狐狸的模樣嗎?要拐也是拐天上的宮娥仙女,他也太看不起老子了。不過聽說,三百年來他一直在找都沒有找到。老子覺得,這隻狐狸多半已經不在世上了,也不曉得是隻什麼樣的狐狸這麼得他喜愛。”
他絮絮叨叨說完,抬頭瞧見鳳九正單腳踏在懸崖邊朝下探望,踏腳的那塊石頭嵌在砂岩中,似有些鬆動。他慌忙提醒道:“小心!”陡然飆高的音量讓鳳九嚇了一跳,不留神一腳踏空。燕池悟的額頭上噌地冒出來兩滴冷汗,直直撲了過去。
第二卷 梵音谷
帝君眼中神色微動,似乎沒有想到她會注意到此,良久,和緩道“抱你
回來的時候,傷口裂開了。”凝目望著她。
鳳九一愣:“胡說,我哪裡有這麼重!”
帝君沉默了半晌:“我認為你關注的重點應該是我的手,不是你的體重。”
鳳九抱著簍子探過去一點兒:“哦,那你的手怎麼這麼脆弱啊?”
帝君沉默良久:“.....因為你太重了。”
第二卷 梵音谷 第一章
鳳九裹了件毛大氅坐在東廂的窗跟前,一邊哈著氣取暖,一邊第七遍抄寫宗學裡夫子罰下來的《大日經疏》。
她小的時候念學調皮,他們青丘的先生也常罰她抄一些經書,但那時她的同窗們的老爹老孃大多在她的老爹老孃手底下當差,因這個緣故